从林府出来,萧翀和孤独頔带着各自的贴身侍卫,打马回了县衙。
根据林婉婉手写的配方以及拿回家的几颗小鞭炮,两人在大堂中研究了起来。
许久之后,独孤頔放下手中的东西,淡淡道“子房,那位乐安乡君秘密很多啊,她背后还有暗藏的势力是哪一方的”
萧翀随意道“把不合理的事忘掉,别多想,没那么多暗势力,她是某表妹。”
独孤頔脸朝着萧翀,默然半晌,才幽幽道“好,某明白了。”
“这鞭炮杀伤力不强,可惜了。不过,拿来卖钱倒是一门发财的好生意。”萧翀把手里拆开的两颗鞭炮碎屑推开,又点燃剩下的一颗,朝着窗外的桂花树扔了出去。
“啪”
一声炸响,溅起泥土几点,对树根基本没有损伤。
外头守着的书棋和独孤頔的侍卫颜木倒是都被这动静吓了一下,全都“锵”一声拔出了唐刀。
“郎君,没事吗”
独孤頔的声音传来出来“无事。”
萧翀看了一会案几上的鞭炮残骸,忽然道“火药一定有更有趣的玩法,绝不止这点功效。”
独孤頔淡淡道“那是自然,那些炼丹被炸死的炼丹道士就是最好的实证。”
“若是能复刻出炸炉时的火药威力,突厥高丽等地都将可以扫平。”
独孤頔道“不急,多试几次。”
萧翀长吁了一口气,随意道“天色晚了,希文兄旅途劳累,今日就早些歇着吧,来日方长。”
“也好。”
独孤頔站起身,施礼后告辞。
他是厌倦了在长安的勾心斗角,从国子监毕业后就带着侍卫一人一马游学大唐,已经好几年都没回长安了,前几日才来到鄮县找萧翀。
两人从小一起在长安长大,跟着夫子一起念书,因三观差不多,因此感情比其他人要好一些,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当初以萧翀的身份,本不用外放这么远的地方,就是留在长安做个官也轻而易举。只是萧翀家里情况比他家还复杂,也是不想在长安多待,才走通了关系,来到鄮县。
好在鄮县也是个上县,不是穷乡僻壤。除了离天子太远了一些,别的都好。
至于独孤頔自己,则根本没有当官入仕的可能,在他的眼睛失去光明的那天起,他的仕途也就中止了。当然了,背后对他下手之人,自然早就已经一命归西了。
用他的一双眼换对方一条命,他还是觉得很亏。因为即便弄死了对方,又能怎么样呢反而引得仅剩的亲人都对他忌惮不已,成了个孤家寡人。
还好虽然看不清东西了,他也并不如何伤心。比起要日日见到那些面目可憎之人,还不如闭上眼,什么也不用看。
自从眼睛半瞎后,每当他不想听见的时候,就可以什么也听不见,再没有任何人会多说他一句。
林婉婉在送走萧翀和独孤頔之后,长长伸了个懒腰,感觉累得慌。应付一个萧翀就已经很费劲了,这又来一个跟萧翀差不多的聪明人,真是难搞哦
幸亏她现在店铺里面搞的都是女人用的,不必面对这两个人,要不然,分分钟被看穿了。
今天她也没心思再回现代了,反正因为有时差的关系,她不回去,现代的时间流速对她来说就变慢。她现在只想抱着小青玉好好睡一觉,放松放松。
小青玉身上的奶香味儿,就是她的心灵港湾。
林婉婉到现在还是给小青玉天天两顿奶粉的,一方面是为了给她补充全面的营养,一方面也是她自己喜欢喝过奶粉的小青玉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儿。
翌日清晨,一大早林婉婉还坐在梳妆台前让鸿雁给自己梳头,就有门子来报,萧翀送了两样东西过来。
一样是个长方形的木盒,一样是架凤首竖箜篌。
林婉婉随意拨弄了两下琴弦,便知这架箜篌的价值了。比蘅芜从老东家那里得来那把还要更上一层楼,十有八九是出自名家之手,还需慢慢研究。
一大早就收礼,林婉婉心情顿时很明媚。
萧翀这家伙也挺讲究的嘛莫非是当成了自己那张鞭炮方子的报酬
也不对,如此品质的箜篌可不是一晚上能找出来的,他肯定费了不少时间才得到。
萧翀县衙里面装饰简单得要死,若之前有的话,他肯定早拿出来给她弹奏了。
虽然这家伙是心黑了点,但那是只对事,对人他还是很大方的。
兴致勃勃地看完了箜篌,吩咐华浓小心收了下去放好。
林婉婉接着打开木盒子,只见里面放了一卷画。
“咦,是我上次让他画的肖像画吗装裱好了吗”林婉婉拿出画像徐徐展开。
只见画卷之上,一位酣睡的美人儿斜卧贵妃榻上,体态如山川起伏,极尽女人柔美之姿。
林婉婉看着凹凸有致的画中人,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睡着时会是这个模样,身段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