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村长轻轻拍了下桌子,对着龚家人说道“龚家伯伯和龚家嫲嫲,还有德望,你们都听我说一句,这丫头要给爷娘下葬,这是她作为子女的孝心,跟你们那什么房子不房子不搭噶,两回事体。”
听到吴村长言语间竟然向着林婉婉这个外乡人,龚德望顿时怒了“阿吴,你怎么说这种话,你看看她像个什么样子,这样的人,好去睬啊
入土下葬又不是两片嘴巴一碰就好了,村里一共才这么些地,哪有新地建土墓难道要废掉耕地
这么多年,村里不满八十进墓房,阴寿过百再入土,大家都是这样,怎么又扯到孝心了
她有什么孝心,这么多年不都是我们家克义在给小叔小婶磕头上香”
外头吴村长的老婆也闻声过来,刚好听到这句,马上就“巴拉巴拉”开口“哎喂,这我要说句公道话,我家老吴哪里说错了你说这小囡没来给爷娘上香那能怪她啊
可怜哦,当年爷娘撒手走的时候才那么点大,你们这些个当大伯二伯姑妈的不肯养她,她还不得背井离乡去林家寄人篱下
现在倒是来怪她不回来了
她今年才多大,估计才刚放下书从学校里出来,你们不可怜她没爷没娘了,还一家子欺她哦噶是不像样的。”
围观众人纵然心里有对林婉婉同情的,也没有直接开口的,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看热闹就行了,打抱不平没必要。
跟龚家是邻居,跟这已经随外家姓的小姑娘可没啥利益关系。
可今天村长娘子吃错药了,咋句句都是帮着林家小娘头子说话呢
有些跟村长媳妇关系好的人已经开口顺着她的话说了,反正就是几句无关痛痒的公道话,对她们来说惠而不费。
林婉婉心知肚明,这是早上送的茅台酒和中华烟起效果了。
村长媳妇简直就是她的嘴替,她冲着她微微一笑,致以谢意。
“吴村长,此事我意已决,该怎么走程序,就拜托您了呢。不管要花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让我父母入土,作为我爸妈的独生女,我想我有这个权利处理父母的后事。”林婉婉站了起来,借着目前舆论向她之机马上开口。
“是哎,这是丫头自己的事,我看行。”
众人七嘴八舌开口,劝龚家别欺负孤儿弱女,把龚德望一家气得要死。
这时龚德行也开口说话了“当年我们家穷,没养过婉婉,现在她自己长大了赚了钱想给父母换个好点的墓,这是她的孝心,我觉得挺好。婉婉,二伯没话说,你想迁遗骨,只要村里同意,我们就配合你,挑个好日子,咱就动手。”
龚德望的肥老婆傅易男生气地看着龚德行“二弟你啥意思”
“我就这个意思别的事情我不管,这件事我支持侄女”龚德行头一扭,话已说满。
林婉婉抬眼看了下龚德行,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说话。这两天因为知道龚明瑜是这边的人,她都没理会对方发来的微信呢。
看来,龚家的人也不是全不讲理。
龚家老头老太又开始土话输出,村长媳妇帮着林婉婉怼回去,村长则居中调解,一群人吵吵嚷嚷,闹个不停。
听龚德望和老头老太的意思,是肯定要拦着了。
甚至说出林婉婉敢乱来,两老就撞死在公墓房门口的话来。
现在也就这一点能拿捏林婉婉的事了,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松口。
移动遗骨并不是一件小事,在农村规矩更是繁多。请法师、选址、动土、时辰、衣着、吉词都有讲究。
除非林婉婉打算什么都不管,别在乎风水、别在乎惊不惊扰父母亡魂,直接拿了遗骨就走,去甬城买块墓地随意葬了,那就可以不坐在这,直接硬来了。
可,即便是生长在红旗下,关于这些她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啊,否则她祭拜做什么
“反正你别想着乱来有你公公和婆哇在,轮不到你做主”在吵吵闹闹之中,傅易男尖利的声音传入了林婉婉耳里。
“够了”林婉婉拍案而起,看着龚家两老和长房一家,冷笑道,“这是我爸妈的事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根本没有权利阻止我
如果协商不成,我们就法院见,我可以请一整个律师团来跟你们打官司,看看你们有没有精力跟我耗”
“哎呦喂,怕你你告啊,你不是天天嚷着告告告吗请了小流氓来跟我们吵架,还要抢龚家的房,不就要跟我们打官司嘛,怕了你尽管告让你死去的爷娘看看你现在这副掉进钱眼里六亲不认”
“闭嘴”林婉婉打断了对方的话,目光逼视着她,“你个肥婆算我什么亲我凭什么要认凭你不懂法,凭你占我房吗让我爸妈不好过,我就半夜掀了你傅家的祖坟,大家都别过”
“哎,你怎么说话的你”肥婆使劲拍桌子怒吼。
“你什么你,你胡言乱语、营养没到脑子怪我咯那你应该自己去买六个核桃补脑啊拍什么桌子,我不会拍吗”林婉婉也拍了一掌,身前的八仙桌顿时被拍碎了。
其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