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并没有直接去慧萍村,而是先打车去了烟酒商行买了两条中华烟、两瓶茅台酒,然后又定位到寿品店买了纸花还有冥币、香以及立体纸房子。
准备好这些后,林婉婉才打车去慧萍村第八册。
她与慧萍村吴村长约的是八点,在网约车上的时候,就接到了慧萍村吴村长打来的催促电话。
“师傅,麻烦你快一点,谢谢。”林婉婉对着前排驾驶座的司机说了一句。
“很近啦,再一脚油门就到了。”网约车师傅回了一句。
事实也果然如他所说,打完电话后不到两分钟,车就开到了目的地。
林婉婉左右手都拎着大袋子,吴村长就站在自家院子里抽烟,见到前面村道上的林婉婉,招招手“走吧,公墓地在北面,我带你过去。”
“好的,谢谢,麻烦您了。”林婉婉提着东西上前,随手把烟酒放在墙边。
吴村长眼睛一扫“这是干什么,快拿走。”
林婉婉道“烟酒而已,吴村长莫客气,都这么麻烦您了。”
吴村长的老婆此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睛一扫院子里靠着墙放着烟酒的塑料袋,华子大红色的外壳太显眼,一眼就瞧出来了。
当即笑如春花地对林婉婉说“哎呀,瞧瞧龚家的丫头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大城市里来的,气质也不一样,等会儿来这里吃了午饭再走。哎呀,你说你这么客气这是做啥啦,快拿走给你大伯二伯吃。”
“阿姨好。”林婉婉点头致意,并没把对方的客套话当真,“我先忙去了。”
说完,林婉婉便跟着吴村长往他们家旁边的乡间小道走了。
“这里走小路过去速度快,我们走吧”
“好的。”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吴村长的老婆快步上前,提起塑料袋进屋,打开一看,两瓶茅台和两条软中华静静躺在里面。
“哎喂,这小娘头子出手大方噢,这是真要给她爸妈动一动了。”
有些话是不必说的太明白的,单单只是开个公墓室的门,林婉婉自然不可能需要送价值五千左右的烟酒,这是另有所求。
华夏就是个人情社会,有些事你不花钱严格走程序,三年五年都办不成;花钱了,分钟也许就办好了。
到了公墓地,吴村长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大锁,叼着烟道“你爸妈就在中间那一排,你自己找找具体是哪格。烧东西要注意火,旁边那口破锅你可以拿去用。”
林婉婉点头道“谢谢,麻烦您了。”
就要见到爸妈的遗骨及遗像了,林婉婉忽然有些情怯。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提着祭祀用品进屋。
屋内有些昏暗,阳光透过狭窄的小窗照进来,飘在空中。
屋里的灰尘在金色阳光之下轻舞飞扬,犹如金箔。
林婉婉走到中间一排放满骨灰盒及遗像的木格子边,目光缓缓扫视着这些遗像上的名字。
很快,她的目光便被一张遗像吸引住了,这是一张跟她有八九分相似的脸。
看着照片,林婉婉甚至会生出自己在照镜子的错觉。这肯定就是自己的妈妈了,连名字都不必看。
两人唯一的区别便是林清榣生就一只古典悬胆鼻,而林婉婉的则是比较偏现代化的尖挺小翘鼻。
原来自己长得跟妈妈这般相像,难怪他们都能第一眼认出自己。
林婉婉在这格并排放着两个骨灰盒和两张遗像的木格子前站定,直直地盯着遗像,内心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些尘封的幼时记忆随着遗像渐渐打开,父母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许多从前朦朦胧胧的地方,此时终于豁然开朗。
站了一会儿,林婉婉蹲下身,点了香,插在香炉里,放到地上。然后她跪了下来,对着父母的骨灰盒及遗像拜了四拜。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连内心的独白都没有。
此刻,她只想静静地看着父母的遗像,把他们深深地深深地铭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再也不要忘掉。
待香燃得差不多时,林婉婉才回过神,走到门口,把那口破烂的铁锈锅搬了过来,取出自己买的纸花、纸钱和纸房子,打开赠送的打火机开始焚烧。
九泉之下的亲人,能不能收到她烧的纸钱和用纸和竹竿搭成的迷你别墅,林婉婉不知道,她只是想给父母多烧一点,毕竟这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过来祭奠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吴村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姑娘,你好了不差不多把纸钱烧完就可以了。”
林婉婉哑着声音“嗯”了一下,把三支香剩余的部分一起丢进了火光里,看着它们渐渐烧成灰,最终连火星都看不见。
她父母的骨灰盒就这样摆在木架子中间一个小小的格子间里,两个骨灰盒上甚至都没镶嵌照片,比起左右两边实木雕花且镶嵌了遗照的骨灰盒,看起来显得十分凄凉、廉价与悲哀。
外公外婆从来不带她过来祭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