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回到位于小溪镇的家里,就被好奇的家里人围住了问。
她是张家的长房长孙长媳,出生新贵王家,今日虽代表张家出席,但对得到的消息却还另有想法。
林婉婉所言的遍地黄金的美洲,王氏必定要回娘家提一嘴,他们王家可是有一支船队的。
“长嫂,那住在乡下的乐安乡君家里如何她本人又如何是否粗俗不堪,是个乡下村妇模样地上是不是三步一坨鸡鸭鹅屎”她的小姑子,张家的庶出二娘子好奇地连声追问。
边上的姊妹听她说得如此直白粗俗,均暗暗皱眉,但眼睛里亦满是好奇。
“不忙,待我换洗一下。”王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派人将玩累了回程睡着了的一双儿女抱下去,然后换衣净面后才慢悠悠地来到正屋。
屋子里已经点起了香薰炉,燃的是百步香,袅袅的白烟之下,一张张好奇的脸或站或坐,都有些眼巴巴。
王氏暗觉好笑,掩口轻笑道“乐安乡君可不是粗俗不堪的乡下村妇,她呀,完全就像个公主。什么三步一鸡人家的海边庄园连门窗都镶嵌的琉璃,比浮云纱还要珍贵,紧依着主楼还有一间纯琉璃打造的琉璃花房。”
“哇纯琉璃那岂不是跟龙王的水晶宫一样莫非她是龙族公主”
“是啊是啊,长嫂,你没蒙我们吧就是王公贵族家里怕也搭不起纯琉璃的花房吧。”
王氏老神在在道“这些算得什么,还有更难以置信的事儿呢。今日的席面啊,各种美味佳肴自不必提,餐前的水果是荔枝和樱桃,餐后更是用琉璃盏上了一人两片的寒瓜和六颗紫珍珠葡萄哩”
“啊葡萄六颗”众人惊呼,“还有寒瓜”
咋咋呼呼的张二娘子更是感叹“那岂不是比吃金子还夸张,真的假的啊。”
王氏淡笑,也不多说,反正爱信不信吧。
“长嫂,这时节怎么会有荔枝呢我听父亲提起过,在岭南,荔枝也是五六月才成熟的呀,如今才是早春。”张三娘子提出疑问。
王氏回忆着林婉婉当时的解释道“这些荔枝可不是岭南的,据乐安乡君所言,这些都是在什么澳洲大陆,那里说是跟我大唐寒暑相悖,我们这儿冬日,他们那儿就是夏日。乐安乡君师兄远航至澳洲,连着荔枝树一起移植到船上,回鄮县才正好可以采摘。”
“啊,真的会有这样的地方吗为什么寒暑与我们不一样啊”
“好神奇啊,乐安乡君的师兄真是见多识广。”
“好大的手笔啊”
“唉,甭管有没有与大唐寒暑相悖的地方,有钱才是真的妙不可言。这乐安乡君的富贵,我听听都不得了了。”张家二孙媳何氏感叹。
“呵呵,谁说不是呢。”
同样的场景还发生在今日赴宴的另外几家,对于这位新晋乐安乡君的能量,众人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对方背靠整个林家庄,海民虽穷,但却彪悍,此外还有一位神通广大的游侠儿师兄,以及留给她不知多少瑰宝的隐士师尊。还跟萧家是表亲,被萧明府承认的表妹。
看来这门亲戚,往后还是要多多走动起来啊。
傍晚的时候,村口响起了马蹄声,在操场上吃饱了唱歌斗舞的众人,听到声音挤到门口张望。
只见一袭绿袍的俊美男子跃然出现在众人眼里,鲜衣怒马,气度斐然。
“是萧明府,他来吃席了。”林家庄的人认出了来人,身体一缩,躲进了院子里,看不见就当不知道。
林婉婉的那些庄客以及从外面过来吃席的沾亲带故的远亲,倒是兴致很足地议论着“都说萧明府是婉娘的表亲,看来是真的啊,萧明府都亲自过来给她道喜。”
“哎我们要不要去拜见萧明府啊”
“不要了吧,口笨舌拙的,说错话惹怒了萧明府就完了。”
基本上大家都是这个想法,远远地瞅一眼,议论两句可以,但上前见礼回话则大可不必了。
现在要准备春耕,劳役的事告一段落,听说县衙人手不足,连牢里关着的罪犯,现在都全部拉到它山堰那边上工了。
可别看多了两眼,自己也被拉去做劳役了,大家谁都不敢往萧翀跟前凑。
这位萧明府,过年给县里七十以上的老人发了盐和粟、米,还有肉干,引得一群老人家三呼青天。可是呢,他也是个转眼就能把地主老财连根拔起的狠人。这件事在鄮县传得可广了,对于萧翀,老百姓爱之敬之亦怕之。
小溪镇西城王家嫡长子在上元节后自己家里,被突袭的衙役和萧家家丁抓了个正着。
说是王家儿子,身有刺青,不是善类,欺男霸女,胆大妄为,霸占良民娘子为小妾,逼良为贱,现有苦主击鼓鸣冤。
彻查之下,查出更多事情。
王大善人一家表面伪善,实则凶残冷酷,外养打手,祸害乡里,内为小事,打死奴婢,并在王家后院封起来的荒井之中起出了五具年轻女孩的骸骨。另有几件陈年积案亦查实为他们所为,入室盗窃、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