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苏心里正腹诽呢,那厢,何玉梨看着她们姑嫂的反应表现,不由暗笑。
再抬头时,何玉梨面上溢满凄苦,一副明事理却又很委屈隐忍的模样,假装魔怔了似的,一直盯着暴躁的宋夏荷,口中不停的呢喃控诉。
“二妹妹,我知道,你跟你二嫂关系好,瞧不起我这个身为童养媳的族中长嫂,可是二妹妹啊,你不能因为跟你二嫂关系好,就偏心,就护短呀”
“不是,大堂嫂,你说的什么胡话,我哪里偏心护短啦明明是你先上门找麻烦的”
见宋夏荷气急败坏的模样,何玉梨心里暗笑。
对方这个样子就对了
只有她们急了,心乱了,讲不清了,自己的胜算才大
而且自己来,可不是为了跟这小丫头争辩的。
心有谋算的何玉梨,激完宋夏荷便再不去看她,无视被气的跳脚的宋夏荷,反倒目光直视向忙忙冲过来阻止冲动妹妹的于苏,继续演她的戏。
“弟妹啊,我知道是先前是嫂子不好,嫂子不该抢你的生意,不该出门卖糕的,可是嫂子也没办法啊呜呜呜”
某人委屈、怯怯的抹着泪,悲苦、无助的说着她的委屈,她的难。
“嫂子不比你,嫂子娘家人心狠,当初一袋粮食就把嫂子给卖了冲喜,当人童养媳。不过好在,上苍带嫂子不薄,嫂子的相公,你们的族兄是个好的,他为人上进又心疼人,这样好的相公,嫂子想给他最好的
不忍看相公他读书夏日受苦受热,冬日忍饥挨冻,嫂子就只能厚着脸皮,学着弟妹你一样,做点小生意挣点钱儿,想着给刻苦的相公买点好吃的补一补,给他置办笔墨纸砚,想让相公日子好过一点,哪成想”
一番唱念做打的精心铺垫好了,何玉梨哭唧唧的缓缓收了话头,避重就轻的又开始磕头卖惨。
“弟妹,弟妹,千错万错都是嫂子的错,嫂子没读过书,不懂大道理,是嫂子不该这么不厚道,不该抢你的生意,可是弟妹,嫂子一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做的不好你可以跟嫂子讲,甚至你可以跟你相公说,让你相公跟他兄长说,你们的兄长必定会教育嫂子我避着你们,让着你们的,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着这点事情,就对同族的嫂子使用那样下三滥的手段啊”
“不是,大堂嫂,何玉梨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二嫂对你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你说清楚,不要两张嘴皮子碰一碰,红口白牙的就诬赖人”
“对何玉梨,说话要讲证据,你这么冤枉人是要负责人的”
于苏也生气了,再顾不得什么剧情君不剧情君了,紧跟着宋夏荷的话就质问起何玉梨来。
哪成想这位是早有准备说词,甚至在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她都还仔细谨慎的把如何找茬,会遇到的问题场面在心里演练的一遍又一遍。
可以说,何玉梨早就等着于苏入套这么问她了。
果不其然,低垂着头颅的何玉梨勾唇冷冷一笑,再抬起头来时,整个人显得越发的羸弱可怜。
“呵呵呵我冤枉人”,何玉梨凄苦的笑,“弟妹还不承认呵呵呵可惜啊,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你,还有你”
何玉梨眼尖的,纤纤玉指一一点过那日乞丐围堵自己时,自己记住的几个人。
“几日前,奴家卖糕的第二日,这东街无故出现的一群乞丐,不知几位可还成记得”
被何玉梨点过的人不明所以,却也老实的纷纷点头,“自是记得。”
“记得就好,小女子多谢几位恩公仗义执言。”
何玉梨要的就是这个证明,假模假式的朝着这几人盈盈一拜后,转身又看着于苏姑嫂继续道。
“弟妹,人在做,天在看,事情只要你做过,哪怕你藏的再深,再秘,掩盖的再好,那也是无济于事的,你怕是想不到,那日我被乞丐围堵以后,我还偷偷回来过吧”
于苏皱眉,根本搞不懂女主这是要闹哪一出。
为了以不变应万变,怕多说多错,她只是死死的拉着激动的宋夏荷,定睛看着眼前的女主到底要耍什么花腔。
“你到底要说什么”
“说什么呵”,何玉梨缓缓站起声来,朝着围观看热闹的众人再次盈盈拜下,心里却已经胜券在握。
这一回,她一定要把这贱丫头的名声搞臭,生意搞臭,要把她彻底的钉在耻辱柱上,永生永世不能翻身
“诸位怕是不知道吧,那日小女子遭一拨乞丐围追堵截,差点,差点事后小女子不甘心,便壮着胆子跟随一路,竟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这好弟妹所为她就是幕后主使就因着我抢了她生意这点子小事,她竟然不守妇道的勾搭了金家的小公子,让拿金小公子出面,派小厮贿赂了那群乞丐对小女子动手呜呜呜可怜小女子孤苦无依,仓皇逃命,如不是得好心人相救,小女子,小女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今日的太阳了”
何玉梨说着说着当即捂脸哭泣起来,那悲痛欲绝的模样,看着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现场的吃瓜群众们,有那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