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还是如往日一样,于苏撅着屁股弯着腰,抓着葫芦瓢舀起缸子里的牛奶就往边上的小木桶里倒,起先一开始的两瓢还没有异样,可等到于苏去舀第三瓢的时候
“艾玛”
老天从另一半没被揭开的缸盖下,因着她刚才舀奶动作带出的涟漪晃晃悠悠飘出来,在奶白色的乳汁中沉沉浮浮,显得格外显眼的一坨黢黑,那不是
呕
于苏当撑着缸沿直泛恶心,张口就大喊,“小哥哥,二妹妹,你们快来呀快”
屋外头各自忙碌的兄妹二人,听到屋子里于苏变了调的喊声,两人一惊,二话不说,丢下手里正忙碌的活计,脚步匆匆,一脸担忧的就往屋子里冲。
宋兴林紧张到不行,人都没进来,声音却先到了,“怎么啦鱼鱼你怎么啦”
随后跟进门的宋夏荷也一脸焦急关切,连连呼喊,“二嫂,二嫂,你怎么啦”
扶着缸沿的于苏忍着吐意,点着身前的大缸,“你们自己看,呕”
实在不怪自己矫情,实在是,那泡在牛奶里沉沉浮浮,皮毛都被浸湿,肚子还胀鼓鼓的大耗子,是个人看了都想吐吧对吧
就跟吃苹果的人吃到半只虫子最恐怖一样,于苏也忍不住自己的脑补,心里阵阵恶心,不由再次弯腰干呕了起来。
宋夏荷顺着自家二嫂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缸子里的恶心东西,她也一个忍不住,被恶心的奔了于苏的后尘。
宋兴林身高马大,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缸子里的情景,他不由眯起眼,紧盯着奶缸中沉沉浮浮,一副仿佛在嘲笑着自己的失察无能一般的老鼠尸体,宋兴林眼里闪现怒火,第一反应却是先去安抚干呕的于苏。
他一下下的轻轻拍打着于苏的后背,宋兴林声音温柔的关切,“鱼鱼,你没事吧不行你到边上去,这些我来处理。”
于苏连连摇头摆手,她在意的是,“小哥哥,还有二妹妹,你们是不是先前动了这奶缸,没封严实,所以才让老鼠有机可乘的来偷奶”
想到自己刚才还诧异的事情,于苏说着话,手忙点着被自己放到一边的麻绳。
“刚才我开缸的时候就觉着不对劲,我本来打活结的麻绳突然变成了死结,先前我还以为”
宋兴林立刻明白了于苏的意思,他连忙摇头否认,“不是我。”
边上的宋夏荷闻言,也随即确认道“二嫂也不是我,我根本没动过这缸子。”
开玩笑,事关烤糕的配方,关于调浆子的一切,她都是远远避开,从没摸过这奶缸子的呀
这下子,于苏就更奇怪了,小嘴巴不住喃喃,“不是小哥哥你,也不是二妹妹你,昨个我取了奶后,我百分百的确定,我把缸子盖的好好的,严严实实的,来回还检查了两遍,我肯定绝对没有纰漏,那这老鼠”
该死的,这鬼老鼠总不会是自己会穿墙,阿不,是会穿缸术吧
于苏的意思,跟她有默契的宋兴林瞬间秒懂。
他看着缸子里沉浮的鼠尸,沉思过后不由道“大家都没动过这缸子,老鼠却出现在缸子里”,这里头绝对有问题
不是不信任自家堂客,而是事情太怪异,本着不错漏任何一丝细节寻找真相的想法,宋兴林示意于苏跟宋夏荷姑嫂二人先后退一些,自己则是上前来,伸手揭开刚才于苏没揭开的剩下半边缸盖,取下完整的纱布,就缸子木板盖,白纱布,还有整口缸子,来来回回的仔细检查打量,细细思考,最后宋兴林得出结论。
“鱼鱼,我们报官吧,我确信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图谋不轨”
于苏诶图谋不轨
宋夏荷也诧异,跟着紧盯住自家堂哥一脸好奇,就只听宋兴林点着缸盖子跟白纱布对她们二人解释道。
“你们且看,封口的白纱布完好无损,上面一点老鼠爬过咬过的痕迹都无,缸子盖板也密封严实,合拢后不见一丝缝隙,也没有老鼠啃咬的痕迹,那么很显然,绝对不是老鼠自己闯进缸子里偷奶喝,再结合鱼鱼你说绳结的事情,还有先前二妹不是总说,总感觉有人暗中在看着她么种种迹象表面,我可以断定,这绝对是有心人干的好事”
话到吃,宋兴林不由冷笑。
只不过这有心人是谁这还有待查证罢了。
于苏跟宋夏荷闻言,姑嫂二人又惊又恼还有些后怕。
于苏忿忿握紧小爪子咬牙,“可恶我们平日里也没跟谁结怨呀是哪个这么坏,往我家缸子里丢老鼠。”
宋夏荷也小脸愤怒,牙齿磨的咯咯响,“对对对,谁这么恶毒呀真是太可恶了我诅咒他她生儿子没屁眼”
于苏看向身旁口吐狂言的妹妹,不禁扶额妹妹,这样的诅咒大可不必。
于苏倒也没有阻止妹妹的气恼发泄,她在意的是,“小哥哥,按理说也不对呀,平日我们在家的时候,家里也没来过外人,更没人进过我们的屋子,而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屋子的门窗都是关着锁着的,这老鼠还能从天而降不成”
这话宋夏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