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说话怎地这么恶毒。
忙活了半天,忙的晕头转向的黄寡妇也气狠了,倒是不敢面上跟瑾玉顶,反倒是心里暗暗记恨上了瑾玉,以及今日上门做客却无端连累了自己的所谓小客人。
要不是这些人,要不是这狗屁的客人,还神经病的带着什么糕点上门,自己哪里会遇到这么一遭
要知道,自己在这前头府衙大厨房做饭,靠着做饼的手艺偶尔还进县令大人家的厨房帮工,大人跟夫人可从没亏待过自己,自己也从没吃过这样的委屈,唯独今日
黄寡妇恨的牙痒痒,低垂的头颅下,双眼直翻白,恶狠狠瞪了眼催了她就走的瑾玉,心里却暗暗发誓,待会等自己把饼子做完了,她非得去前头打探打探,今日给自己惹来一身骚的所谓客人到底是何人
可恨自己从夫家妹妹婆家那偷师来的做饼手艺,这些年过的顺风顺水的,哪怕自己是个寡妇,这还是第一次受到了如此这般的侮辱。
于苏跟宋兴林不知道的是,他们好好的在前院花厅坐着吃饭,锅却从天上来,无端端的就被两拨人给记恨上了。
他们陪着王县令跟夫人,还有笑闹的小少爷,王姑娘品鉴葱油饼跟烤糕,气氛和乐融融呢,前院外头夹道的门廊阴影处,借口想打探自己的饼老爷吃的开不开心,自己好改进的说辞,黄寡妇就缩在那里,探头往灯火通明的前厅张望着。
看到打过几次照面,熟悉又陌生的两张面孔,黄寡妇暗暗咬牙,暗暗记恨。
而此刻花厅中的于苏跟宋兴林却全然不知,此刻的于苏呀,面对和蔼的王县令与王夫人,她还心心念念的琢磨着,自己该如何不动声色的提醒王大人小心,谨防接下来徭役几处工地那头的噩耗发生
于是,于苏趁着吃饭的空档,她努力见缝插针。
“来来来,吃菜,吃菜,这是我家乡有名的把子肉,跟西南这边的扣肉还挺像的,小囡囡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眼瞧着笑的一脸温柔的县令夫人,热情的举着公筷,把一块红油赤酱,还弹筷子的把子肉夹到自己跟前的小碗里,于苏眼波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她先是甜甜道谢,随后又抱着小碗兀自感慨起来。
“谢谢夫人,夫人您也吃,夫人,您家这肉可真香,看着就好好吃的样子,唉,只是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得到”
这话立刻引起了主位上的王县令,还有就在于苏身边的宋兴林的关注。
宋兴林是不解,自家小堂客这话是要闹什么妖,阿不是,是小堂客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县令却听着于苏小大人般的感慨好笑不已,当即起了逗孩子的兴致,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笑眯眯的就问,“小丫头,你年纪小小,有肉不吃,瞎操心什么呢”
于苏等的就是王县令上钩,阿不对,是等的就是王县令这个话。
于苏瞬间来劲。
她依旧捧着小碗,望着王县令唏嘘道。
“王大人,还有漂亮夫人,你们是不知道,我跟小哥哥以前日子过的可苦可苦啦
以前我们在乡下的时候,要不是小哥哥会打猎,偶尔能得个野鸡野兔什么的,我们是连饭都吃不上哒,我们出门做活,家里也从不给我们留饭,我小哥哥总是被饿的肚子咕咕叫,他们还逼迫我小哥哥,我小哥哥可可怜了
我们委屈大发了的时候,实在逼不得已只得上山找吃的的时候,我就想啊,终有一天我跟小哥哥一定要吃上一顿饱饭;
当我们倒霉催的遇到大老虎命悬一线的时候,我就想啊,以后谁要再逼我们,再看着我们去死,我哪怕人再小,也要拿着刀子跟他们拼了,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小哥哥;
我要告诉他们,人急眼了,哪怕我再是只小白兔,那也是会咬人哒”
“噗呲”
瞧见于苏小爪子紧紧握起,一副她急眼模样,县令夫人不由被于苏发狠话的模样给逗乐了,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王县令听着于苏的话,再联想到当初自己了解到的宋兴林上山打虎的初衷,他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就偏到了于苏跟宋兴林身上,暗骂宋家长辈不慈、不做人,再看于苏故作坚强凶恶的小模样时,也分外心软,也觉得她分外可爱。
小小年纪就如此护夫,这可是宋小子的福气呀
王县令的目光不由看向身边的宋兴林,却见这小子还一脸的呆样,只顾着看他的小妻子去了。
王县令摇头。
可见,这绝对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了。
可怜的宋兴林,面对于苏突如其来的诉苦,他岂能不呆。
明明他们在家也没吃什么大亏的好吧,小堂客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他,堂堂满山村一霸宋二痞,能吃亏咯他可不认家里老爷子都怕死他一言不合就掀桌了好不好小堂客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自家这位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狗皮膏药
莫不是要为自己鸣不平诉委屈
想到此宋兴林心里又是一暖,很是感动于苏的维护,便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