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巧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好声好气,一副我都是为家里打算的口气道。
“当家的,我这么跟你说,其实也不是我想要钱,实在是,我也想看着我们五郎有出息,也想送他去进学啊,可惜我们没钱而且我们就只五郎这么个孩子,每每看到大房二房的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他们,我心里就堵得慌,我始终觉得我们只五郎一个太孤单了些,我想再给他添个弟弟,将来兄弟俩也好有个照应,可这些每一样都是要银子,要底气的呀,我”
“你,你个屁的你”
听听她说的这都是什么鬼话宋三得气坏了,当即打断妻子的歪缠。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家堂客居然是这么独。
人都说他家二郎性子独,可与二郎比起来,眼前他这好堂客,自来老实懦弱的堂客,竟然能比二郎还要自私,还要独。
什么叫他们只五郎一个孩子
宋三得的手紧紧拽住马小巧的胳膊狠狠用力,捏的马小巧直拍他直喊疼,他也没松手的意思。
宋三得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的问。
“我只问你马小巧,你当我二妹是什么啊你当那孩子是什么难道她就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不是你的亲女儿你个当娘的人,怎么就能说出这么扎人心的话,啊我问你。”
看到自来老实,连被人骑在头上拉屎都不会生气的丈夫居然怒了,马小巧有些措不及防,连声辩解,“不是的,不是的,当家的,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的是,自己只有五郎这么一个儿子觉得孤单,并不是说二妹不是自己的女儿啊,女儿又不是儿子,将来是泼出去的水,如何能跟儿子相提并论,丈夫又如何会这般发狂
宋三得却气的根本不想听马小巧解释。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还想黑心肝的要二郎家的给二妹加工钱,还想要瞒着爹娘藏私房,呵我就问你,马小巧你哪来的脸啊我问你,你哪来的脸”
不得不说,老实人动气,那可是吓死人的,很显然,马小巧此刻也被丈夫的震怒给吓到了。
看着丈夫恼怒的脸,她不由心虚想要逃离,可碍于胳膊被拉的死死的,不得已,马小巧只能努力的摇着脑袋,嘴里凄苦的求饶,“当家的,娃他爹你别这样,别,你听我说”
“你给我闭嘴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你再说
马小巧我告诉你,二郎跟二郎家的他们人好,却不是你个当婶子的能欺负他们的理由,你别占便宜没够,莫不说当初是他们小两口拿银子出来救了二丫头的命,便是没有这回事,二丫头当妹妹的人,给哥哥嫂嫂做事情也是应当的份
更别提,那俩孩子还给了高工钱,一月一百文呢,足足一百文,他们还包孩子吃穿用度,都不消你个当娘的费心,你哪里来的脸,还要跟孩子们再要更多的工钱啊你怎么就敢要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即便你要了,二郎小两口老实也给了,我也绝不会给你
漫不说爹娘还在,家里还没分家,家中所有人所得都理应交给爹娘处置,即便是分家了,这钱我也只会交给爹娘而不是你”
至多自己再留给孩子自己去保管,他是绝不会交给眼前的女人的,交给她,他怕自家姑娘将来出嫁毛都没有一根,堂客只一味的偏心儿子去了。
马小巧瞪大眼睛,听着丈夫绝情的话,只觉心里凄苦不已,终是受到打击太过,腿一软,忍不住的一屁股滑坐到了地上,期期艾艾,自怜自爱,悲悲切切的啜泣起来。
她自苦的声音,渐渐的竟还有放大的趋势,惹得在外间睡着了正做着美梦的五郎,在睡梦中还迷迷糊糊的撑头起来喊,“爹,娘”
怕惊到儿子,宋三得扯着嗓子赶紧回了句,“哎,爹娘在,没事,五郎你睡你的。”
得了亲爹的回话,五郎放心的往床上一倒,安安心心,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待到外头没动静了,宋三得这才狠狠瞪了哭唧唧的妻子一眼,压低声音吼了句。
“还不赶紧的起来,别哭丧了,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赶紧的,你去,把二丫头的衣裳鞋袜都收拾出来,明个一早我给孩子送去,快不许哭”
被丈夫这么一吼,马小巧也不敢再哭了,悲戚噎在心头堵着,气不顺,惹得马小巧连连打着哭嗝,却碍于丈夫的气性,只能抽抽噎噎的转身出了里间,到外头儿子睡觉的外屋给女儿收拾衣裳去。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带了气,马小巧一边收拾,一边打嗝,怕再吵醒儿子,她只得咬着唇,一边落泪,一边收捡衣裳。
捡起一件薄袄子,看到还算齐整,马小巧把它放到了一边;
看到一条颜色鲜亮,一看就是二郎家的送给死丫头,死丫头舍不得穿,压在箱子底的裤子,马小巧气呼呼的打着哭嗝冷哼一声,手却没有一丝停顿,直接拿出来放到小薄袄子一起。
最后了,宋夏荷本身就不多的几件衣裳裤子,就只剩下如乞丐装的两身破烂货,都是平日里宋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