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眼下他们只顾着在狗咬狗,在互相推诿,但是事后,这群坏家伙肯定是要大动干戈的,毕竟对方丢了这么多金子,怎么可能不寻找
待到那时候,不要说巫中郡,三江城,怕是巫中郡下所有的城镇乡村都要遭殃,怕是连那什么刺史主所在的岳州府,都要鹤唳风声,人人自危了
那么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发现情况大大不妙,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后院中,没人注意后门处,趁此机会,宋兴林拉着于苏沿着院墙,再次飞速的往门缝跑。
他们根本没有三江到巫中的路引,更无通阳到巫中的路引,他们得趁着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趁着巫中郡未戒严,城门未关,城内没有开始搜查可疑人,寻找金子的人手没往三江去,到处人心惶惶之前,他们得赶紧出城。
两颗小米粒拿出了吃奶的劲,混出郡守府的后门后,沿着灰白的外院墙一路狂奔,一边奔,一边略略放大自己变成寸长,腿脚跟着变长,跑的速度增快,直到出了郡守府所在的巷道,确信身周无人后,二人寻了个僻静处变回原样,宋兴林又拉着于苏匆匆往通向三江城方向的城门奔。
这个时候的古代城池,但凡是有城楼城墙的地方就有兵丁把手的城门,不仅是进城,出城也是要遭到盘查的。
他们没有路引,光有户籍,出城盘查根本说不过去,没法出城,轻易上前,搞不好会暴露。
宋兴林拉着于苏,偷偷埋伏在城门内一侧无人小巷偷摸观察,腹中饥肠辘辘,他们也不敢轻易露头去买吃的,生怕自己二人一露面,就会给对方留下蛛丝马迹被发觉。
总之绝不能有一丁点的纰漏,更不能跟金子的丢失扯上一点点的关系。
两人在城门洞边不远的小巷足足守了约莫两盏茶的时辰,后来还是发现一个挑担进城卖菜的菜贩子,挑着卖剩下的半担子菜匆匆过来,看样子是要赶着出城回家去,二人这才找到了混出城的机会。
宋兴林点着那由远及近的菜贩子对于苏道:“鱼鱼你看到没,一会你把我们变小了,我们得趁着那菜贩子排队等待出城核验的时候,我们从城墙跟摸过去,只要爬进了他那菜筐子”
剩下的话不用宋兴林多说,于苏了然。
眼看那菜贩子肩上挑着担,抬手擦着汗,排在了出城核验队伍的末尾,留给他们两的时间不多了。
宋兴林拉着于苏靠近内城门根子底下,趁着四下无人之际,闪身到先前早就观察好的大柳树背后,夫妻俩齐齐变小,而后朝着城门处拔足狂奔。
队伍缓缓前行,眼看着到了自己,坐在架在两头箩筐扁担上歇气的张菜贩,不再摇手扇风,只脑袋一偏,脸颊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子上擦了擦,人就站起身来准备挑担跟上队伍。
他没有看到的是,就这么个档口,有两颗米粒大小的东西,飞速的从城门根一侧射来,而后飞速的潜入了他身边的一只箩筐里。
毫无所察的张菜贩,伸手捡起扁担,利索的把担子往肩上一挑,再次擦了把汗,便步履沉稳的就往前头去。
身为菜贩子,进进出出这巫中郡城,自来没少跟城门洞这些兵油子打交道,可以说,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负责核验的一个看着像是个小头目的中年兵丁,见到张菜贩挑着的担子里蔬菜还剩了不少,这人忍不住就笑着打趣。
“诶,张菜贩,今个的生意不行这菜怎么剩下这么多没出完啊”
张菜贩闻言,顿住脚步,朝着小头目巴结的笑了两声,忙回话。
“哎呀,吴什长您今日轮班啊呵呵,这不是最近豇豆,茄子,水瓜都下来的勤,城内菜都堆海了去,卖的人多,买的人少,菜团头还改了规矩这不,小的的菜就剩下了这老些个,呵呵呵不过没事的,劳您挂心,小的挑回去把菜腌了,晒了,冬日里卖腌菜、干菜也是一样的。”
身为一个进出城门楼的常客,张菜贩打交道最多的不仅是菜团头跟顾客,还有就是这些守城门的兵丁了。
这些家伙大多是当地招募,在城内有家有口的,自来也没少拿卡吃要,今日反正剩下的菜多,挑回去还得费力气,对方既然都开口问了,不若
极会做人的张菜贩想到什么,笑呵呵的应着话,人却卸下了担子,果断弯腰低头,掀开一头箩筐上盖着的簸箕,伸手就进去里头摸。
一边摸,还一边朝着小头目热切道“吴什长带着兄弟们辛苦,要是不嫌弃,诸位拿几把缸豆家去当菜吃吧,虽然是剩下的,但是小的保证,小的这些菜啊,都是一样样一根根挑选过的,没有一个虫洞眼子,保证是今早现摘的”
大手伸进来,把箩筐里的大把大把豇豆往外搬,可是苦了恰好躲进这只箩筐的俩小米粒人。
眼看着那大手摸进来,就要落到自己的身上,宋兴林抱着于苏赶紧往箩筐深处跳;
眼看着对方把自己身边,一条条如巨龙般的巨大缸豆往外拿,宋兴林又赶紧拉着于苏往菜堆更深处藏;
两小只在筐里左右腾挪,过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