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凉的语气,这一点不让的直白怼,让宋兴林与于苏的目光齐齐都聚到了此人身上。
只见来人一身月白丝绸长袍,头戴璞帽,手摇折扇,一副斯文俊秀的模样,看着像个文弱书生,可气势却并不比刘守备弱,一副很有能耐的样子。
他眼里的目光明白的告诉于苏与宋兴林,此人根本不把暴躁的刘守备这个官看在眼里,隐隐着看,眼底还有轻蔑与讥讽之意。
于苏与宋兴林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才来的这位看着像是书生模样的家伙,也就是刘守备嘴里口口声声喊的周奉承,可见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被周奉不阴不阳的堵了,刘守备鼻腔里冷哼一声,屁股往厅内主位的椅子上一坐,望着周奉的目光都是嫌弃与看不起。
“嘁周奉你怎么才来,不知道今日本官是要来转运那东西么”
周奉闻言,神色不动,摇着折扇上前,自顾自走到刘守备另一侧的主位坐下,对着一直在厅内伺候应付刘守备的下人招招手,示意他把桌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待到人退下了,他这才睨视着刘守备讥笑道。
“刘大人当在下想吗这不是矿下出了点问题,谨慎起见,我才亲自下去查看一番,不想”
一听事关金矿,刘守备急了,一把打断周奉。
“矿下出了问题什么问题”
语气之急切,声音之谨慎,问话同时,突的想到什么,刘守备脸上刚刚稍微收了的些的戾气,转瞬又冒了出来,看着对坐的周奉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讥讽道。
“周奉承你到底行不行啊上回矿下就出了问了,本官才帮你擦了屁股,事情这才过去了多久,你又出问题啦”
刘守备目光鄙夷的上下打量周奉,一脸的看不起。
“周奉承,你要是能力不行,守不住这金矿,你直接说呀,本官不介意帮你一把。”
这话刺激的周奉承立刻黑了脸,手里的折扇一抖一收,看着刘守备的目光都冷冷的。
“哼,可不敢劳刘大人费心,我这好着呢矿底下就是火药出了点问题,没什么大事,我周某人已经解决了。”
“哦确定是火药,不是人最好是这样”
刘守备一副不信任,看轻他的模样,气的周奉肝疼,就这他还逮着不放过的继续逼逼。
“周奉承本官可劝你别逞强,可千万别再跟上次一样,是人出了问题,泄露了金矿的秘密,引来了县令带人亲来查看,差点暴露了金矿,坏了主子的大事。若真是这样的话,周奉承啊周奉承,即便你再会拍马奉承,再出一次同样的麻爪,你这项上人头啧啧啧,怕是就要不保喽,哈哈哈”
“你”,周奉被刘守备这奚落的话刺激的情绪不稳,捏着折扇的手都鼓出了青筋。
不过气极之下,转瞬脑子里想到什么,周奉还是忍了下来,冷冷的朝着刘守备鄙夷一眼,折扇抖开摇了摇,故作云淡风轻。
“哼,我的事就不劳烦刘大人费心了,当初惹来祸端的那倒霉催,如今尸首都被我钉在了矿洞口以儆效尤,连三江县令都我都没放过刘大人大可放心,如今我这里,固若金汤,再没哪个钻洞鼠的,有那个胆子往外跑,往外通风报信了。”
刘守备笑了,难得真心表演了句,“嗯,还算你聪明,这招杀鸡儆猴用的不错。”
周奉翻白眼。
他自来就看不起眼前这个,只会舞刀弄枪没脑子的武夫。
眼下自己还被个武夫给取笑了,被个四肢发达的家伙教做人,自予是读书人的周奉岂能忍
他随即也不甘示弱,忍不住反唇相讥。
“呵,刘大人别一直说我呀,刘大人此番前来,不会还跟上次一样,身后还缀着条尾巴,差点暴露金矿不说,还差点让尾巴把事情闹大,坏了主上的大事了吧”
刘守备瞧瞧这货说的是人话
说起这个,他还委屈呢
当初不慎让那刽子于跟了一路,你当他想吗
都怪那遭瘟的刽子于太精明朋友故旧多不说,居然还有不少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暗中冒死帮他。
不过好在,最后还不是被敏锐的自己发觉了,而后果断的把人拿下,聪明的给这蠢货顺手扣了个帽子,最后让还他憋屈的背锅,完美的摘出了自己,让他死无全尸了么。
说起来,这些还都是拜眼前这混账东西所赐呢
刘守备一想起自己暗地里做了这些,暗中付出了这许多,居然还要被眼前这只会拍马屁的小白脸奚落,他这都是为了谁擦屁股啊
想到这些,刘守备不由就怒从心起,霍一下站起身来,忍不住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看着周奉怒目相向,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你还好意思说说起上次的事情,若不是本官奉命给你擦屁股,你周奉承今日还有命在
说来说去,本官会引来那么条恶狗样的尾巴,后来还耽搁本官那么多功夫去收尾,还让本官费尽心思的去做局布置,还不都因为你看管金矿不利,事后事发处理不当,连个区区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