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日清晨于苏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剩她一个人了,她打着小哈欠望了望身边空荡荡的床,空荡荡的房,这才想起先前迷蒙中小相公交代她的那些话。
原来因着她跟宋兴林这场婚礼,时间哪怕再赶,总归是耽搁了时间,村里头家家户户田里的谷子基本都已经收到家来,该晾晒的在晾晒,该颗粒归仓的颗粒归仓,也就只有那么三无户田地多,或者是劳力少的人家谷子还没有收完。
往年这个时候早就结束农忙的老宋家,因为于苏婚事耽搁了一场,宋保长怕老天爷爷变天,到时候没有足够的日头晾晒晾晒,赶紧就把秋收提上了日程。
好在前两日跟要好的人家换了工,一个村里住着,邻里邻居关系好的也多有帮扶,明日家里开镰收割,到时候换工的人家也会上自家来帮忙。
这是老农民家里一年到头的头等大事,比过年还重要,为了顺利收割,家里早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记挂着秋收大事,昨夜于苏跟宋兴林闹完一场回房后,前院的事情却不算完,宋保长就算心里再憋气,也终是耐着性子召集家人商议打谷子的具体事宜。
草草开了个家庭会议决定,今个一早自己跟老婆子带着大孙子、以及老实头的三儿子一道去白沙镇,他们得趁着今日白沙镇赶趟,趁机采买些东西,一来还好从容的招待大家吃收谷饭,二来也是拿着家里的农具,比如镰刀什么的到镇上去维修填补。
至于宋大有跟宋二发兄弟俩,则是被派去借庞桶打谷子的方形木桶,扁担,箩筐等收谷子的家伙事去了。
早上那会子天还没亮,宋兴林那家伙就趴在她耳边叮嘱交代一番,说是家里平日里活计不多的时候,老大他们都没下地,他躲了也就躲了,唯独农忙的春种秋收这样的大事,连最得宠的宋兴山都得跟着下地,自己当然也不能幸免,肯定要一道下地的,毕竟他还是老宋家的人,吃老宋家的米。
他得趁着开镰前,抓紧机会再上山去一趟,看看能有所收获,用宋兴林的原话来说。
“鱼鱼,明日秋收,我想上山弄点肉下来,我是这么打算”,怎么打算呢
人活在世,总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妥协的,特别是在有了软肋以后,所以哪怕以前他为人再蛮横,如今总得收敛收敛,正好的,眼下还可以拿讨了堂客后,成熟懂事长大了做借口。
都说人嘴两张皮,以前他独自一个,被说也就被说了,眼下有了小堂客,她年纪还这般小,家人又都没了,想让她日子好过,自己不护着她谁护她
心里打着小算盘,便是不够成熟,思来想去,总觉吃人嘴短的宋兴林心里就决定,自己得趁机弄点肉来,等家里收谷饭的时候拿出来做了招待人,一来二去不说别的,最起码得让村里人看看,他宋兴林有了堂客不再是哪个不着调的二痞子了,他也是为老宋家付出了的,平日里不干活那也是事出有因,想为家里减轻负担的。
但凡他们其中有谁吃他嘴短了,再对上他们夫妻时,总会留有情面余地的吧
万一以后出现什么事,或者家里一屋子狼人出去败坏他们夫妻的名声,不图他们伸手帮忙,就图背后少对他们夫妻指指点点,口下留德总成吧
再一个,“我阿奶抠的很,想来做打谷饭,就算有荤腥也轮不上我们吃,秋收打谷子却累人的很,以前我独自一个,少口吃的也没什么,谁让我是个男人呢。如今却不行如今我又添了一个你,身为男人,如何能让自家堂客受委屈鱼鱼你放心,你男人我趁着今日得空上山去转转,多弄点肉食荤腥下来,除去要拿去挣名声的,剩下的我都偷偷藏起来做给你吃。”
回忆起宋兴林的交代,于苏
有些懊恼自己的贪睡,本来昨个得了小相公上缴私房后,她还想着,小相公这般能挣钱,山里宝贝肯定多,自己也要跟着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挣钱的路子来着。
毕竟自己草药集都看了这么久,不说倒背如流吧,里头的基本草药她都认识。
那么大的山呢,说是宝库也不为过,自己要是跟着一道去了,说不定她还能采到药材换小钱钱丰富小腰包。
眼下人都走了,再懊恼也没有,她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吧。
于苏自我安慰,赶紧一骨碌爬起床来。
其实这会子时辰并不晚,也就约莫卯时末辰时初左右,按照上辈子的时间计算,顶多早上七点钟的样子。
只能说农家人都能干,大多都是天不亮就早早起床,像是要进山的宋兴林起的就更早,寅时末的时候就走了。
走之前他还交代她,家里一日两顿饭,朝饭一般都是一大早出门干半天活回家,巳时左右才吃,也叫朝午饭。
像是今天,当家人都不在家忙去了,家里的朝饭都省了,根本不开火。
宋兴林想到自家小堂客不像大伯娘跟后娘她们,她们好歹可以去灶房偷摸搞点吃的垫一垫肚子,挨到晚上吃夜饭,他的堂客却不行,没有这个条件。
怕自家堂客受苦,宋兴林这才在堂客沉浸睡梦中的时候狠心打断,连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