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元老祖已经做完了自己要做的事,瞥见阎罗宝座下方的地面上,“阎罗王”的身形又再次开始凝结,也懒得去跟这忘恩负义的晚辈多说什么,便袖了从秘洞中拆出来的中枢,用眼神指示小徒弟“我们走。”滈
李俪君再瞧了一眼供桌的方向,见那一片全无破绽,便笑着应了声,跟在师尊后头,大步朝外走去。
在他们身后,“阎罗王”重新现出身形,看见真正的阎罗走了,不敢吭一声,只是战战兢兢地扶着宝座扶手站了起来。至于同样刚刚重新凝结出身形来的判官,则是害怕得屁滚尿流,赶在第一时间远离了向外走的凛元老祖与李俪君师徒,扑到“阎罗王”面前,口称“大王大王你没事吧”
“阎罗王”飞快地捂住了他的嘴“闭嘴”就怕他的哭喊会把阎罗给招回来。等看到凛元老祖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前者方才大大松了口气,然后大力拍了判官的脑袋一记“蠢货就知道哭还不快给老祖送信去”
判官咽了咽口水“大王,老祖会给咱们报仇么下官不敢招惹高老祖,可他那个小徒弟,对下官下手可没手软过,下官活了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的亏”
“闭嘴吧”“阎罗王”冷着脸,在李能老祖座下做了上千年的弟子,他心里对挂名师尊的性情十分了解,因此也比属下判官更冷静,“老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咱们不能妨碍他老人家。只需要把事情报上去就好,旁的就不要多问了。这个时节,老祖是绝对不会为了点小事,与高师叔闹起来的。”
判官哭丧着脸道“那大王与下官难不成就白死了一回经过今日这一劫,下官需要休养许久,大王又何尝不是元气大伤难道大王就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阎罗王”淡淡地道,“咱们既然已经上了老祖的船,未来是死是活,是荣是辱,早就轮不到咱们自己做主了。能活到今日,已经是咱们走了大运,不能奢求更多。高师叔脱困而出,咱们的日子就不可能还象从前一般顺心如意。当日咱们听从老祖号令,做下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时,就该预料到会有今日的结果,所以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咱们只管等着就是了。活了这么多年,咱们也够本了。”滈
判官可没觉得自己已经活够本了。听了“阎罗王”的话,他只觉得害怕不已,大声哭了起来。
“阎罗王”嫌弃地看了他两眼,索性也不理会他,径自扶着宝座站直了身体,从地上招了一支笔过来,变作拐杖,便拄着它一瘸一拐地往殿外走去。他还得尽快给师尊李能老祖送信呢就算后者不理会,他也要把该做的事给做全了。
等到地府的信真正送出去的时候,凛元老祖与李俪君早已坐上云船,原路返回了。
云船可自动驾驶,不必李俪君操心,她便索性盘腿坐在舱中,与新师尊聊天。
她问凛元老祖“那十万阎罗殿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的若是找不到,李能老祖是不是还能继续操纵凡间朝廷与军队行事”
凛元老祖道“剩下那一半,应该是用来摄魂和储魂的。操纵凡间事务,以地府那半间主殿就能办到了。如今中枢已落入我手,他确实不能再对凡间做什么了。但如果他不打算全盘掌控凡间,只用法力操纵几个凡人,那即使没有这十万阎罗殿,也照样能办到。”
这倒是真的。若只是影响区区数人,李俪君自己也能办到,只是没这个打算罢了。滈
至于“十万阎罗殿”另外半边的样子,凛元老祖只能猜测,与主殿十分相似,只是尺寸要小一点。为了摄魂方便,李能很有可能将它放置在死人死得比较多的地方。
李俪君立刻就有了猜测“会是长安或洛阳吗若说是为了更好地掌控与操纵大唐江山,东西两都是最有可能的地点。但凡皇室宗亲、名臣武将、文人雅士,行事、生活也多是发生在这两座大城市里。”
凛元老祖想了想“很有可能。你不是打算回长安城去么到时候找唯识宗的人打听一下,看城中哪里有类似形制的殿宇,兴许是寺庙道观之类的建筑。”
李俪君连忙应了声,又笑笑说“真仙观在长安城里有个驻点,叫分游观。我在分游观对面置办了一处产业,还安排了传送阵。改日我就去瞧瞧,看那分游观中是否也建了一座奇怪的殿宇。说起来,分游观的房舍,与别处道观的形制不大一样,屋瓦的颜色还真有点象地府呢。”
师徒俩正聊着天,眼看着云船即将到达秦岭了,凛元老祖忽然有了神色变化,伸出手来示意小徒弟不要说话。李俪君眨了眨眼,听话地闭了嘴。
没过几秒钟,她就听到空气中传来李能老祖的声音“凛元弟,你今儿又是怎么了竟去找小辈们撒气”
李俪君暗暗吃了一惊,仔细听去,又听不出李能老祖人在哪里,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仿佛他人就在云船顶上一般。但她找系统确认过了,云船在她神魂中显示的状态又一切正常,可见李能老祖并没有真正来到云船顶上。滈
那他眼下又在何处
凛元老祖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只是冷笑出声“李能,你还真好意思,竟然跑来质问我你对我二师兄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