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白蔹小心翼翼的唤了宁慕衍一声“我、我可以下去了吗”
宁慕衍没说话,他觉得自己嘴里发苦,说不出话来。
但是看见白蔹轻手轻脚的到门边时,他还是开了口“纵当一切只是个误会,我还是想问你。”
“你就当真对我一点心意都没有吗”
白蔹闻言倏而顿住了脚。
他背对着宁慕衍,不敢回头去看他。
他在细想所问,却不知答案。他不是块木头,自打再次进了宁府,宁慕衍对他的偏袒,照顾,他全都看在眼里,也切身实际的在感受。
可是他不敢去想宁慕衍所问的话,他吃饱了便睡,睡醒了便做药写字吃饭,不想给自己留任何一个空隙去想这些,既是没有结果的事情,想了也无非是徒增烦恼。
他自己不去想,可是却有人问,而那个人偏生还是宁慕衍。
白蔹有些手足无措,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半晌后,他吸了口气转过身去,语气平淡“少爷,没有。”
宁慕衍直视着他的眼睛,眉头压下。
虽是隔着里屋和外屋的距离,白蔹好像还是能感受到了宁慕衍眉梢眼角的失落,他甚至不敢想那是因为什么,只麻木按照习惯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他匆匆的开门,暴露了心中的慌张,伴随开门声响起,身后却传来宁慕衍的声音“对不起,我有。”
白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天门冬的,许是走的,许是跑的,人已经在自己院子里,魂却不知丢在了哪里。
不过短短五个字,却是如雷贯耳,不断在他脑海里滚来滚去。
宁慕衍他说什么,他有
他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他对自己动了心吗
想到此处,白蔹心里又慌又乱。
院子外头起了大风,吹的草木呼呼作响,试图掩盖有的人心里的风声鹤唳,可那人立在窗前,头发被吹得凌乱也未有所觉。
白蔹一夜未眠。
翌日,他顶着眼底的一片乌青在院子里心不在焉的捣药,宁正裕跟打了鸡血一样来抵暮园给宁慕衍请安,在宁慕衍的屋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出来。
“诶,今天如何没见着白蔹”
宁正裕在园子里看见倒水的棱,上前问了一声。
“公子在院子里制药呢。”
“是嘛。”宁正裕步并作两步跳上台阶进了天门冬“你昨天那药还真有效,方才我见哥哥昨日的擦伤已经好了许多了。也给我两罐吧,我备着以后用得着,”
白蔹听见宁正裕的声音也没抬头,继续在案台前捣药。
还好意思提药,若不是你这小子拿错了药今日会闹得如此。
宁正裕见白蔹不说话,也不搭理自己,他兀自凑上前去,偏埋着头去看白蔹的脸,惊了一声“呀你怎的跟哥哥一样双眼乌青,你们昨儿夜里都没睡不成”
白蔹挑了个白眼“你说这话让外人听了去怎么想。”
“我见你今日怎怪怪的,不单没精打采,方才有上好的栗子糕,哥哥叫你过去吃你也不去。宁院长的小夫郎,牢记网址:1”
白蔹自顾忙着“我一个下人去吃什么主子的东西。”
“谁把你当下人了,哥哥历来待你与旁人不同也就罢了,而下你伺候着祖母的身子,很得她老人家的看重,府里谁敢把你当下人啊。”
白蔹道“平素里二少爷不就一直拿着我是下人训话嘛。”
“我那说的不过是调侃话而已,你怎么还真往心里去啊。”
白蔹摆摆手“昨日出了门,夜里又大风,呱噪的我睡不着觉,而下浑身都乏的很,二少爷自便吧。”
“欸,你这人真是”宁正裕不依,追在白蔹的屁股后头跟着他进了后院,声音远远的传出天门冬“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的药圃都给踩坏。”
宁慕衍负手立在天门冬的屋檐下,听着屋里人有气无力的说话声,一改往日的活泼,他心中五味杂陈,到底还是没有踏进门去。
如此过了五日的时间,白蔹去宝安堂去的格外勤奋,有意避着不肯前去书房,也不愿与宁慕衍打照面,他过来他便躲着,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在同一屋檐下也不见面。
这日,白蔹又想着如何借口不去书房,倒是没等他先找托词,青墨先来说少爷来了客人不必前去伺候,他登时松了口气,乐得自在,闭了天门冬的门,又在里头闷着捣鼓药方了。
“我早想着过来的,那日正裕在马场受惊就该来看看,可前阵子家里事忙,也没腾出时间来。正裕还好吧”
正在屋里会客的宁慕衍给齐酌倒了杯茶“能有什么事,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儿便是磕着碰着了也恢复的极快,你又何须挂怀在心上这么些日子。”
齐酌微微一笑,吃了口茶。
“近来家中在忙些什么事”
齐酌放下茶盏道“上回在马球会上你走的匆忙,我本是要引你见见新调任到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