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找到事情做以后,愈发的忙碌起来,要做玄灵止痛丸,又还针对小溪巷的夫郎翻古方和他爹给他的两本医书研习,反复的在加减用药试药方。
晃眼夏日过去,很快就入了秋。
秋后温度一夕下降,雨水也是一日接着一日,秋天来的突然,府里也忙忙碌碌的。
这日起来又是一夜小雨连绵到了早上,夜里睡着窗户没关,白蔹清早上被吹进屋的风给冷醒了。
他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床更厚实的被褥到床上,复又缩进被窝里,可身子离了被窝受风吹凉了怎么睡也不暖和,睡意都凉没了。
索性起了床,收拾吃了早食后又去捣腾他的药罐子去。
“附子两钱,当归、熟地黄各两钱,糯米”
白蔹正蹲在炉子前煨药,正在调试安宫散的药方,忽而听到三棱道“公子,二少爷来了”
听到声音白蔹抬起头,心想他来做什么。
他直起腰便见着宁正裕在门口抖了抖衣袖,随后阔步进了院子。
“二少爷何事”
宁正裕左右打量着院子的陈设“拿点防寒的药,天气转凉了。”
白蔹道“二少爷竟是没请外头的大夫,还挺相信我的医术。”
“既是家里有医师,外头下着雨出行不便,又何必让下人和大夫跑一趟。再者你若是这点医术都没有,府里岂不是白养着你了。”
白蔹从后院屋檐下进来,没有同他拌嘴,径直到药柜前取了些常规的御防伤寒的药出来。
近来变天,宁慕衍允许府里的人取药用,为此有不少的下人前来拿过药,白蔹的记簿密密麻麻都写了两页纸了。
他正装着草药,桌案上忽然放过来个食盒。
白蔹眸光一动“这是”
宁正裕没说话,兀自在旁头的椅子上仰着下巴坐下了。
白蔹抛开药,先把食盒打开,盒子里还冒着一股温热,细下一瞧竟然是一食盒蒸熟颜色鲜黄的大蟹。
“秋来蟹肥,让青初买了些回来。”
白蔹心花怒放,当即便乐呵呵道“二少爷礼数当真周全,拿药还送东西。”
他把食盒搬到桌前,两人正准备要吃蟹,一同又听见屋檐走廊下传来脚步声。
宁慕衍竟也过来了。
似是也没想到天门冬除却白蔹还有别人,宁慕衍眉心一蹙,望向宁正裕“你如何在此处”
宁正裕慌忙站起,将方才拿过螃蟹的手背到了身后“长、长兄。”
“我,我过来找小姜大夫拿点药,这就”
白蔹瞧见宁正裕那不成器的样子不免叹气,看在大肥蟹的份儿上“就正说要过去给大少爷请安,眼见着院试在即,再问问学业的困惑之处。”
宁慕衍闻言道“是吗”
白蔹赶紧扯了一下宁正裕的衣角“是。”
宁慕衍看向桌子上的食盒“那这”
白蔹心想你倒是眼尖,他赶紧上前去提起食盒,忍痛道“这是二少爷特意带过来说要给大少爷尝的,方才还打开问小医蟹肥不肥呢。”
实在是又舍不得这蟹,白蔹赶忙又道“不知小医今日有没有口福。”
宁慕衍闻声,不紧不慢的在桌前坐下“既是你想吃,那便吃吧。”
“好啊,好啊”白蔹赶紧取了一只蟹抱在手里,看着还在一旁傻站着的宁正裕,他道“二少爷坐啊。”
宁正裕心中有些惴惴的,硬着头皮小心在宁慕衍身侧对着白蔹坐下。
府城繁荣,什么珍奇都有,不过河流算不得多,也不是产蟹的好地方,每年中秋前后市面上的蟹都是从外县运来的,价格不低,像是成色好又大只的更是价值不菲。
白蔹头一次能吃上,心中欢喜,抱着蟹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左掰又扯,一下子被沉甸笨重的大蟹尖利的壳子给扎了手。
宁慕衍见状从他手里拿走了蟹,从食盒底下取出了吃蟹的工具,他十指修长且匀称,剥起蟹来也别有一番看头。
宁正裕见着自己的长兄竟然同一个医师剥螃蟹,心中无不震惊,可又不敢开口多说什么,只呆呆的看着他剥。
“你有何处困惑可有带写的文章过来。”
听到宁慕衍问起他的学业,宁正裕正襟危坐,但想到自己过来什么都没准备,语气不免遗憾“文章在书房,今日未带。”
白蔹眼睛直直盯着宁慕衍手中的蟹“让青初去取过来不就得了。”
宁正裕闻言像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种可能一样,顿时期翼的望向宁慕衍。
“去取吧,左右今日下雨不宜外出,正好指点你一二。”
宁慕衍把碎好的蟹放到白蔹的盘子里,又道“两次院试你都败在了最后一门,我合该早些抽出时间门看看。”
听到宁慕衍说这话,宁正裕面容羞愧“我愚钝资质贫乏,不如长兄才学斐然,丢了长兄的颜面。”
宁慕衍眉心微蹙“凡事怎可依赖天赋,成事还得靠勤学用心。再者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