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听得见。
除了身处其中的他们。
然而这巨大的藏书阁,没有其他人。
六岁的孟博斐坐在这里,只有安静。
孟博斐又问她“知道为什么会安静了吗”
女孩眨了眨眼睛,似乎懂了又似乎更困惑了。
不过,困惑对她来说是好事。
全知全能的存在,不会困惑。
孟博斐又道“来。”
女孩跟着他穿梭在巨大的藏书阁,来到了一间简单朴素的书房,其实整个藏书阁的布局都很低调,在这磅礴的藏书下,一切点缀都是累赘。
孟博斐领着女孩来到书房,问她“你看到了什么”
女孩平静的视线扫过,描述了书房中的陈设“家具,字画,纸,笔。”
书房并不大,摆着颇有年代感的老旧家具,正中挂着的牌匾,上书二字纯然,左边有一副悠远的山水画,细看似乎还有虫蛀的痕迹,木桌上规规矩矩摊着一张宣纸,旁边是笔架,几支狼毫笔放在那儿。
简单朴素,谦逊克制,这就是第一印象。
孟博斐眼中有文字闪过,他温声道“这套家具有五千年历史,整个乐土仅有一套,那副山水画是十八圣人之一的艺术家所作,蕴藏着艺术家的纯然之气,宣纸是顶级的书写材料,大概百万功勋能换一寸,至于那狼毫笔,是顶级“发明家”制造的融合物。“
女孩眼睛微睁,其中神采更多了些,只是依旧茫然。
孟博斐看着这间普普通通的书房,缓慢说道“极致的谦逊,是极致的傲慢。”
安静、燥乱。
谦逊、傲慢。
这些相互矛盾的情绪不是非此即彼,而是相互交融,甚至相辅相成。
“哲学家”的入贤标签之所以是傲慢,正因为那刻进骨子里的谦逊。
谦逊是真实的,傲慢也是真实的。
孟博斐一点都不介意将自己的“阴暗面”暴露给她“我笨得很,也不好学,所以才持有了博闻强识。”
人无完人,才是人。
也正因为不完美,才要去努力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