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能没有情绪一样,标签随时都在生长,只是在它蔓延成情绪场前,先行者要及时发现,尽快终结。
秦步月和北行走到小区门口,看到了等在这儿的老太太。
魏桂玲一眼看到秦步月,忙上前喊道“秦小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秦步月没想到会再见到魏桂玲。
魏桂玲把手里的袋子交给她,秦步月只觉手上一重,闻到了阵阵泥土气和海鲜的腥味,她低头,看到了塑料袋里装得满满当当的丝瓜、豆角,还有新鲜的海鱼螃蟹。
魏桂玲“丝瓜和豆角是我在老家自己种的鲳鱼和梭子蟹是我一早去市场买的,螃蟹是今天现打的,很新鲜,你们今天记得把螃蟹煮了,鲳鱼可以冻冰箱里,过些天吃也很新鲜”
她絮絮叨叨着,热情中有些羞赧和不自在。
秦步月笑了笑“好,阿姨,我就不客气了”
魏桂玲眼中满是开心,挤满皱纹的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客气什么,客气什么”
她因为守口如瓶的缘故不可能再提那些,但有些东西不需要说出口,足以让人感受到比盛夏阳光都热切的感激之情。
北行从秦步月手中接过的袋子,秦步月也没和他客气,十多条丝瓜和五六斤豆角,外加鱼和螃蟹重,是真的重,她这臂力得练
“北哥,是你告诉魏阿姨我今天过来”“嗯,她每天都有问我。”
这次巡逻,北行更多是带着秦步月了解下流程,让她清楚海哲负责的区域以及线路。
也就一个多小时,他们就准备返程了,北行“得快点,这么新鲜的螃蟹别死了。”
别的好说,海蟹一旦不新鲜,吃了要坏肚子。
秦步月上车后,莫名有些犯困,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北行知道她身体刚恢复,又才融纳了自省,打趣道“怎么,昨晚熬夜写日记了”
秦步月又打了两个哈欠“可不,写了二十多张纸,再努努力能出书了。”
北行看她实在困得厉害,不和她扯了“睡会儿吧,路上没准要堵车,回基地还得有一会儿。”
秦步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困“我眯一会儿。”她头靠在窗户上,闭上了眼。
闭眼之前,她困得要死,谁知真闭上眼,反而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不对劲
秦步月瞬间警惕,想从包罗万象中拿紫藤剑,然而她手腕上什么都没有
刚才她还在行驶中的车子上,此时却站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身边没了北行的身影,眼前是一片花海,没有丝毫梦幻之色,满是阴冷荒芜,凋谢的玫瑰透着阵阵死气。
秦步月察觉到后面有人,她发间水光一闪,哀毁骨立瞬间释放,黑雾落下,给凋谢的玫瑰花海更添了邪异诡谲。
忽然,小翅膀发夹从她耳畔滑落,哗啦一声,灰色六翼在她背后完全展开,让薄薄的黑雾荡起了丝丝涟漪。
秦步月先是一怔,她不知道大翅膀为什么忽然现出形态,这很招摇啊
衣袂摆动声中,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单膝跪地,他摘下兜帽,漏出了齐肩的黑发,声音是极力压制的尊敬与虔诚“参见吾主。”
秦步月“”
他是谁
这是哪儿
谁是他的主。
秦步月没动,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在迷失场隐约看到的。
当时随着孟博斐融入迷失场的还有些穿着黑色斗篷的陌生人,他们的衣服有个最显眼的特征,从肩膀处蜿蜒而下的玫红细线,遥遥勾着衣摆处凋谢的玫瑰。
正是眼前人的衣着,此时他恭敬垂首,黑发划过冷白的肌肤,侧颈上有一朵凋谢中的七瓣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