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安笑了一声“周大人实在是高看赵某了,我不过是个漳州知府,哪能有通天的本事。”
“朝廷不发话,本官也没有能耐,平白无故的变出千万粮食来。”
申金忙道“周团练也知道此事十分为难,但实在是没了办法,这才求到了赵大人的头上来。”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挨饿,若是吃都吃不饱,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申大人,这话跟本官说没用,得跟圣人说。”
赵云安可不想接过这烂摊子。
申金口中发苦,连带着吃紧肚子的红烧肉都在发酵,弄得他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
他硬是忍着,又说“赵大人,还请您再想想办法,若是大人能解青州之难,他日大人但凡有吩咐,我等定然效犬马之劳。”
赵云安只是摇头“申大人,不是本官不帮忙,实在是无能为力。”
“就算是掏空了漳州府的粮仓,那也是养不活青州营的,更何况去年漳州收成也是平平,没有陛下的圣旨,谁也不敢打开粮仓来。”
申金试探道“若是借用呢。”
“青州营先吃用这,等粮饷下来了便能偿还。”
这话赵云安可不信。
连着两年粮饷都不足,难道第三年就能好转难不成来年还未开始,便认定是大丰收不成
这边白花花的粮食给出去了,到时候都被青州营吃下了肚子,他难道还能让他们吐出来
赵云安坚持道“除非圣旨,否则粮仓不可开。”
“就算是周团练到本官跟前来,本官也是这句话。”
“申大人,还请你不要为难本官了,青州的白知府难道就没说过这话”
申金一脸苦涩,就是白子堂那边游说不成,周团练才把主意打到了赵云安的头上来。
但没想到赵云安如此坚决,一点余地都没有。
申金又道“赵大人,您也是青州营的人,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挨饿受冻指不定还会有人活活饿死。”
这话赵云安也不信,青州营没到这份上。
申金见他沉默不语,又是撩起裙摆要跪下“大人,还请你出手相助。”
赵云安叹了口气。
他忽然问道“申大人,周团练是哪里人”
申金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才道“祖籍凉州。”
“不过请大人放心,周团练是孤儿,父母早亡,无亲无故,因缘巧合才武举入仕,这些年来一直在青州营。”
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让赵云安不必担心,周团练会与凉州有关。
周昌,祖籍凉州,现任青州营团练使。
全部对上了,赵云安微微垂眸,手指敲打着桌面,却想起已经毁尸灭迹的账本,以及被他贴身佩戴的虎符。
“大人”
申金见他沉默,又道“周团练向来与兄弟们同吃同住,绝无私心,天可鉴日月可昭。”
赵云安笑了一声“本官也想帮忙,只是能力有限。”
“不过”
“不过什么”
赵云安看向申金那结实的身体,粮饷不足,但周团练显然没亏待手下,一个个看着可比漳州府外的老百姓强壮多了。
“不过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不知道周团练是否答应。”
申金忙道“大人请说。”
“若是本官贸贸然拿出银钱粮食来,平白无故给了青州营,漳州本地的士族和百姓自然不会答应。”
申金眼皮一跳,士族不答应那就是有粮食和银钱了
赵云安又说“不过今日本官也有一难事儿,玉璋湖与附近运河淤积严重,水草蔓延,正需大量人力来处理。”
“明年开年之后,漳州府0两天会重新分配,漳州本地的农户定然忙得分身乏术,此时不好抽调人丁。”
“可玉璋湖的问题一日不解决,只会越发的严重,本官也是寝食难安。”
申金立刻明白了“赵大人的意思是,让青州营派遣军士来参与玉璋湖疏浚”
赵云安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漳州府出钱,青州营出力,各取所需。”
申金一听有些为难“可是按照规矩,青州营是不能随意离开营地的。”
赵云安却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本官好歹是团练副使,差使手下为民办事,也不算离奇,再者,周团练大可以向上汇报,说清难处,上头也不会阻拦。”
申金一想也是,上头见他们能自己解决粮饷的问题,只怕高兴的很。
“此事小的不能擅自做主,还得回去禀告大人。”
赵云安点头,也不催促“那就劳烦申大人走一趟,此事不急。”
他不急,申金倒是急得很,毕竟耽搁的时间越长,他们拿到粮食的时间也越晚。
“赵大人,若是周团练答应,那漳州府的粮食可足够”
赵云安只说“周团练到时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