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百姓,玉璋湖积淤是疥疮,虽疼却不要命,可还有一病却是大患,再不治理便要呜呼哀哉。”
赵云安脸色一变“竟还有这样的难题。”
丛白朗声道“大人,还请彻查漳州豪族掠夺良田,兼并土地,变良民为隐户,致使漳州百姓苦不堪言。”
赵云安沉下脸来“丛举人,你可有真凭实据”
丛白面露犹豫。
赵云安又道“漳州豪族向来奉公守法,曹清河还是朝廷命官,你可要想清楚。”
“大人,最可恨的便是曹家。”
丛白道“曹家乃是前朝遗族,在漳州绵延数代,枝繁叶茂,可恨他们还不知足,欲壑难填。”
“学生有证据,请大人跟我来。”
赵云安点头跟上,常顺见状连忙加快脚步。
丛白一路带着赵云安出了城,他们坐上马车,很是隐蔽,旁人见了,只以为这位喜欢游山玩水的知府大人又出门了。
无人知道,等出了城,丛白便将周围田地一一圈出来。
“这一带原本都是归属于百姓的良田,可这几年漳州小灾不断,偶有百姓无法交税,便会有官府的人出面,软硬皆施,迫使他们出售土地。”
“售卖之后,这些人便成了曹家的佃户,更甚者连户籍都无,成了隐户。”
赵云安皱眉道“怪不得文书记载,这几年漳州人口不断下滑。”
“本官还以为到处受灾,百姓搬到了周围的青州等地,没想到竟是如此。”
丛白冷笑道“及时搬到青州,凉州,那两地的兼并现象,也不比漳州好到哪里。”
说完这话,他自知失言,有些懊悔。
忙添补了一句“这些学生都是道听途说,不过曹家在漳州大肆兼并确实属实。”
“若是如此,为何甄大人不肯认罪”
丛白冷笑“他自然是不敢的,来到漳州之后,这位甄大人不知收受了多少贿赂,甚至还有两个私生子养在曹家,他不招,还能留下一二血脉,若是招了”
赵云安眉头一挑,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不过他转念一想,便知道丛白并未全说实话。
对于甄玉祥那也混迹官场多年的人而言,两个私生子不足以让他闭嘴,背后肯定牵扯出更大的案子。
甄玉祥确定自己抗下罪名,胜过被连根拔起,所以才会咬死不认。
赵云安的目光落到丛白脸上“丛举人,你姓丛,丛姓也是漳州本地豪族之一。”
丛白惨笑一声“因为学生姓丛,所以才活到了今日。”
“一年之前,学生与几位同窗好友不满曹家霸道,草菅人命,便商议定一起上京告御状。”
“谁知走漏了消息,我们没能走出漳州。”
“托福这丛字,丛某苟活于世,可我那几位好友却”
赵云安也是第一次知道此事“他们竟然如此大胆。”
丛白冷笑“除了造反,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表示那次闹的厉害,甄大人弹压不住,才有了税收一案。”
“漳州府如今看着繁华,其实便如虫蛀的楼台,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赵云安皱眉道“事关重大,恐怕不是本官可以料理。”
丛白拱手道“还请大人想想办法。”
“若是长此以往,漳州毁矣。”
“本官定会上奏陛下,请陛下定夺。”
谁知丛白脸色一变“不要”
“为何”
丛白叹气道“大人有所不知,甄大人刚到漳州的时候,也曾想过上奏此事。”
赵云安想了想便明白了,甄玉祥是皇帝亲信,他不可能一到这里就被腐化。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并不知道进入漳州之后,一举一动皆在曹家眼中。”
“后来,大人也看见了。”
赵云安眉头一皱“如此一来,怕是难了。”
“本官手里只有几个衙役,他们还不一定会听本官命令,想要对付根深蒂固的豪族,只靠他们是没用的。”
丛白脸色也是一沉。
谁知下一刻,赵云安便笑道“幸亏本官出发之前,心底便有所预料,留下了一招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