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太子写好教令,盖好太子印章,递给太大监王海宁,并交代了一番。
王海宁打开教令,看了一通,便递给自己的徒弟永祥。
永祥屁颠颠地打开一看,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度揉了揉眼,黄纸黑纸,写得清清楚楚,再看了看笑眯眯的师傅,又偷偷瞄了眼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永祥背脊处蹿起一股冰冷凉意。
太子殿下的目光仿佛似有似无地在自己脸上打转,永祥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牙齿咬得咯咯响,赶紧问自己的师傅“公公,咱们几时出发”
王海宁慢悠悠地道“现在就出发。知道该如何做了吗”
“知道,知道。”永祥赶紧道,“那林二姑娘果然是有大造化的。到时候小的一定好生恭喜林二姑娘。”
太子又回到太子妃处,便见林侧妃正站在太子妃身前,态度恭敬,似在聆听什么。见到太子殿下,赶紧向他施礼,然后默默地退下。qqne
太子殿下并未看林侧妃,而是对太子妃笑道“恭喜太子妃,总算把这把尖刀握在了手里。”
太子妃展眉一笑“这也得多亏了殿下,若无殿下配合,我也无法顺利收伏此人。”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看着太子,“殿下相信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
太子道“信”
“嗯”
太子呷了口茶,道“我小时候,也曾猪嫌狗烦过,习武练箭也时常偷奸躲滑。父亲时常揍我。并对我说,你这般混天渡日,如何对得住你母亲父亲还告诉我,他老人家并非我生父。我的生父生母另有其人。还说我家中如今是妾室当家作主,我这个嫡子反而成了见不得光的人。父亲问我,你是一辈子窝囊下去呢,还是杀回去,夺回属于自己一切”
太子看着太子妃,继续道“从那以后,我习武练箭再也没有偷过懒。无论父亲给我布置多困难的任务,我都能想方设法完成。寨子里的人总是会说,大公子也不知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仿佛一夕之间就长大了,脱胎换骨,令人不敢置信。”
太子妃若有所思。
太子又道“顾氏的遭遇我也略有耳闻,人在绝境之下,确实能被逼出无穷潜力。这个我是信的。”
太子妃点点头,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毕竟,我还是很喜欢她的。”
太子又笑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顾五没什么问题,但这个楚衡山,护国公世子,问题可就大了。”
楚老夫人雷厉风行,第二日便向朝廷上书,请封楚锐继承国公爵位。
楚锐本就是世子身份,以目前的成就,继承国公位顺理成章。
按规矩,国公府还得大办席筵庆贺。但因顾拂云有孕,国公府四太太田氏在这个时节,却因病身故,国公府还得治丧,非但无法办席,还得给田氏治丧。
田氏对外只称因病生故,外人并未怀疑。
实际上是被药死的。
楚老夫人上书朝廷,楚锐继承国公爵位,这对正在搞事业的田氏是何等的打击。希望落空的田氏,便在丈夫面前埋怨几句,说国公位为何不能兄终弟极,楚坚也是老太太亲儿,为什么就不能让楚坚继承国公位。这话把楚坚给吓着了,把她臭骂了一通,说她好高骛远,不知所谓,并讽刺道“你也得庆幸老子没有继承那个位置,否则第一个就休掉你这蠢妇。你也不想想自己能否配得上国公夫人这个身份。”
田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然后又在儿子面前抱怨。
三爷楚钉吓了一跳,赶紧四处张望了下,发现没人,这才松了口气,对母亲严肃道“母亲休要再提。国公位本就是大哥的。也只有大哥才能继承。儿子能力有限,担不起大任。”
田氏的抱怨,还是经过有心人传到了顾拂云耳里。这令顾拂云新仇加旧恨,再也无法忍受,把田氏装病的消息,通过李有银家的,透露给吕嬷嬷。
吕嬷嬷自然要求证一番,然后顾拂云就在暗中把田氏与外头药房的蒋大夫相勾结的证据让人呈给了吕嬷嬷。
吕嬷嬷掌握了确切证据,便如数告之楚老夫人。
楚老夫人一旦动了真怒,杀伤力也是相当大的。命人把田氏平常吃的药方子给太医看,确定田氏多年装病。当下就令人把田氏捉来,狠狠给了几耳刮子,并关进了柴房。
田氏这回是真的病了,给吓病的,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她知道老夫人这回是动了雷霆大怒,只能把希望放在儿子楚钉身上。
顾拂云也在怕,怕楚老夫人心软,又轻轻举起高高放下,也怕楚钉会求情,于是让人以“家丑不可外扬”等由头,封锁消息,以至于田氏被关柴房,连消息都递不出去。楚钉也被李大总管找了由头打发出去。
顾拂云实在是厌烦了田氏的数度作妖,决定一棒子拍死田氏,一了百了。又悄悄把田氏妄想染指国公爵位,并暗中指使纪婆子秦嬷嬷陷害自己的事儿抖了出来。
本来还正纠结是休掉田氏,还是送去家庙的楚老夫人,闻得田氏还有这等野心,总算下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