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铄掩去眼里的喜悦,说“娘,大哥到底是您的亲生儿子,你就再给大哥一次机会吧。”
一名婢女进来,福了身子“夫人,二门上有人递消息进来,说有人给夫人送了一封信。请夫人过目。”
“呈上来。”楚夫人恢复脸色,淡淡地道。
丫鬟双手把信封递了过去。
楚夫人拆开信封,打开纸条,这一看,如遭雷击,双眼几乎发黑。
“娘,您怎么了”楚铄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顺道瞧了上头的字。
就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了。
“准备一万两银子,换取吴妈妈。”署名是天下第一帮派丐帮。底下还有一行小字,但楚铄没能看得清楚。
这分明就是勒索信。
但楚夫人却脸色灰白,全身发抖,双眼睁得大大的,在儿子面前,她力持镇定。并找了理由支走了儿子,等楚铄一走,楚夫人全身力气就被抽干,差点跌落在地。
大佛寺。
周青拿着一个木匣子,来到楚锐在大佛寺临时休息之处。
“世子爷,这是万良交给我的匣子,说指名要交给世子爷。”周青把木匣子交给楚锐。
楚锐打开匣子,里头躺着一万两银票。
周青也瞧到了银票,嘴巴张得老大。
“万良这小子,他身为暗卫,居然还有这等本事弄这么多钱回来。”周青又羡又妒。
楚锐把银票收了起来,淡淡地道“万良哪有这等本事。”
“那这银票是谁的”
“当然是我国公府的。”
护国公府。
赵妈妈清点了楚夫人的私房,实在忍不住,不得不拿着装银票的匣子对楚夫人道“夫人,这短短数日时间,您就支取了整整三万两银子出去。您的私蓄已所剩不多了。”
赵妈妈是楚夫人的心腹,跟了楚夫人已有十年了。
赵妈妈精通理财算术,便专门负责掌管楚夫人的私蓄。
夫人疼爱二爷三爷和四姑娘,赵妈妈是知道的,每个月除了公中的月例银子外,楚夫人私底下还贴补了不少。
楚夫人贴补的钱有一部份是自己的嫁妆,另一部份是管家时克扣下来的。
之前,夫人当家,世子爷向夫人支取银子时,夫人总是借着家中花销增多,抠着抠着的给。世子爷还真以为家中入不敷出,就去问老夫人。
老夫人也觉得奇怪,便让夫人把账本交上来,就发现了不少亏空之处。这些亏空有一部分被二爷三爷和四姑娘花了,但还有一大部份,进入了夫人的私库。
老夫人没有去计较这些,只一心认定夫人私心太重,偏心眼,不适合掌家,便把国公府公中的产业全交到外院,并交给了世子爷掌管。而内院的一应花销,全由外院拔钱。
尽管外院每个月拔给内院的钱还是要经夫人之手,但除了主子下人的花用外,也所剩不多。
而二爷三爷还有四小姐的花费却是相当惊人,夫人也曾让世子爷增加用度。但世子爷惊讶地说“我堂堂国公府世子爷,一个月花用还不到二十两呢,就算有人情往来,公中支出也不超过五百两。二弟三弟怎的这么能花”
有了世子爷的先例,老夫人对二爷三爷四姑娘也是不满了,严令外院,除了公中给的份例,不许再增添,以免养出个不事生产只知乱花钱的二世祖来。
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最后只得私下贴补他们。
其实,赵妈妈也觉得夫人太过溺爱二爷三爷和四小姐了。也曾委婉地提醒过,但夫人我行我素,还说“身为国公府的公子小姐,自然是金尊玉贵的,岂能在银财上克扣他们”
赵妈妈打理着楚夫人的私库,今天又被夫人无缘由地支取了一万两,实在忍无可忍,只好来找楚夫人。
楚夫人看着匣子,是紫檀木制,一尺见方,专门用来装她的银票和房产,地契之类的。
如今,地契房产都还在,银票却少了大半。
楚夫人脸色一青,把银票抓了出来,数了数,脸色变得不好了“怎么还只剩下只有这么点儿”
赵妈妈叹了口气,说“夫人,光从今年起,二公子就向您要了不下十万两银子了。再这样下去,就是有金山银矿都不够二公子花啊。”
楚夫人脸色更变了,冷冷地盯着赵妈妈“你这老货,铄儿是我儿子,我的钱不给他还能给谁”
楚锐人高马大,一身力气,吃得饭也多,虽然抢了八九个肉馒头,但一口就能吞掉的包子,哪够塞他的胃。
不到未时,楚锐肚皮就饿得咕咕叫,便让周青去顾拂云的院子,找些吃的。
刚才他忿而离开顾拂云的屋子时,又还去厨房里转了圈,桌上的木桶里,熬得香香的排骨汤,煮了冬瓜片。还有装进盆子里的切得半肥半瘦的宝肋肉和青椒。他就知道,今儿晚上的伙食应该是排骨冬瓜汤,以及青椒炒宝肋肉。
目前还不到吃晚饭时间,但舀一盆子排骨冬瓜汤下饭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