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拂云呆了呆,心头咯噔一声,闪过不好的预感。
“唉,五姑娘,赶紧与我回去吧,老太太估计都招架不住这位朱姑娘了。”
顾拂云轻一脚重一脚地回到客院,当看到院子里那个显眼的香案时,差点没一头栽倒。
不止香案,连刀具,公鸡,碗,酒全都准备妥当了。
院子里站着几个小厮和丫鬟,看到顾拂云,纷纷冲她一笑。
顾拂云却一阵恶寒,真的要晕倒了。
可惜她身强体壮,想晕都晕不掉啊。
顾拂云在李嬷嬷的催促下,深吸了口气,来到正房。
老太太一瞧到顾拂云,只差没有从床上蹦起来“五丫头总算回来了,来来来,朱小姐等你多时了。”
朱薇还是那张满是痘痘的脸,她从墩子上起身,快步朝顾拂云走来,拉着她的手说“顾五,你总算回来了。走,我们就去结拜吧,香案一应物品我全让人备好了。就等你了。”
“不是说了初七去我家吗”顾拂云弱弱地问。
“我昨儿就去了你们顾家,你们门房上的说你和老太太在大佛寺小住。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我便直接来大佛寺了。”朱薇高兴地说,一双丹凤眼弯如月芽,说不出的天真可爱,“顾五,我特地问过我爹爹了,结拜仪式以及所需物品也全都让人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就结拜吧。”
“朱姑娘,您是认真的”顾拂云只觉眼冒金星,欲哭无泪,忍不住看向祖母。
老太太也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说“五丫头,朱姑娘一片诚意,你可不能辜负了。去吧,祖母去请几位高僧来做个见证。”
“老太太不用麻烦了,见证人我已经请了。”朱薇欢快地说。
“不知朱姑娘请的是哪位见证人”顾拂云弱弱地说。
“当然是宏雅大师啊,他可是大佛寺方太,做咱们的见证人,那是再好不过了。是吧”
顾拂云“”
不一会儿,宏雅大师果然来了。
面对顾拂云可怜巴巴的眼神,他也回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顾拂云“”
朱薇的兄长,朱乾看了沙漏说“妹妹,时辰差不多了,可以结拜了。”
顾拂云望向朱乾。
虽然出身土匪窝,可朱乾却身形修长,器宇轩昂,英俊挺拔,一身灰色细布长袍,既没有二世祖的纨绔形象,也没有富家子的金玉骄横,反而更像个书香门弟出来的翩翩佳公子。
朱薇拉着顾拂云的手说“顾五,我们赶紧结拜吧。”
顾拂云垂死挣扎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也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还说“五丫头,朱姑娘一片诚心,你还犹豫什么赶紧结拜吧,太阳大,别再耽搁了。”
顾拂云最后的希望被掐灭,只能任命地与朱薇跪到了香案前的团蒲上。
既然被赶鸭子上架,再无退路,也只能认命了,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
朱家一名蓄着胡子的管家模样的人站出来,开始吟唱,“拜天地和四方诸神。”
在管家的指挥下,顾拂云和朱薇对着香案磕认认真真地磕了八个头,然后又对着对方,相互磕了八个头。
俗称八拜之交。
顺恩伯的小厮拿起酒坛和碗,放在香案上,倒了两碗酒。
朱薇和顾拂云各自拿过香案上的小刀,往自己手指上划上一刀,放出鲜血来,滴入酒碗中,再相互喝下,算是礼成。
顾拂云拿着刀的手始终划不下去。
她怕疼啊。
朱薇也是,拿着小刀,双手打着颤。
“妹妹,赶紧划啊,划个小口子就是了。”朱乾提醒妹子。
“哥,我我我怕疼。”朱薇说。
“我也怕疼。”顾拂云可怜巴巴地说。
朱乾叹了口气,说“没事,我来。”拿起小刀,在妹子手腕上划了一刀,朱薇痛得轻叫一声。
轮到顾拂云时,她闭了眼睛,感觉到锋利的刀子划过手腕时的那股尖锐疼痛,不过她拼命地忍着,没有叫疼出声。
“好了。”朱乾的声音温文儒雅,干净清透。
顾拂云睁眼,手腕上有一丝血线,伤口并不是深。
她站起身,把伤口里的血挤到碗里,两只碗都挤了些鲜血。
朱薇却是对着酒碗,挤了不少血,碗里的酒都被鲜血染红了,她还在继续挤。
顾拂云赶紧制止说“够了够了,别再挤了,当心失血过多。”
朱薇却说“没事,为了表达我结拜的诚意,更要多挤点才是。”又继续挤。
顾拂云看得胆战心惊,渐渐地,有一丝感动在心口拂过。
朱乾划的伤口并不大,朱薇挤得也很吃力。
最后朱乾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妹妹,行了,差不多就得了。”
朱薇却说“不成,顾五是我第一个结拜的姐妹,不能马虎了。大哥,再给我划一刀,我要多挤些血来,以表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