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会十分耐心地把豆腐切成比骰子还要小一圈的丁,野山菌也是洗过许多遍,稍稍焯水,撕成细细的丝不是用刀切,而是用手撕哦
这样做出来的汤,小小一勺就能舀上两三块豆腐,还有颜色漂亮的菌丝,吃起来姿态优雅,味道更是一口满足
“桑桑,过来吃饭啦”
楚溪客站到大石墩上,中气十足。他特意做了一份不加调料的鱼汤,专门给桑桑和阿晚吃。
通常情况下,阿晚是不会过来串门的,倒不是不喜欢楚溪客,而是一种“大户人家的小母猫的矜持”吧,一般都是桑桑独自过来,吃饱之后再驮着小篮子给阿晚带回去。
桑桑听到楚溪客的呼唤,像往常一样迈着粗粗壮壮的小短腿爬到竹墙上。
它现在将近四个月了,脱离了幼崽的状态,成长为一只“少年猫”,虽然个头长大了,但还是脑袋圆圆、身体胖胖,从一颗小毛球进化成了一个大毛球。
大毛球桑桑嗖地一下跳上墙头,刚刚站稳,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高高的竹墙轰然倒塌。
好在,竹墙倒下的前一刻楚溪客冲过去把它抱住了,桑桑并没有受伤。
就是吧,小家伙有点蒙,它这么厉害的吗,随随便便一跳就能把竹墙压塌
桑桑充满自信地抬起小爪子,往旁边的桑树上踩了踩,桑树纹丝未动。
“喵”这就有点儿尴尬了。
桑桑毛绒绒的小脑袋埋进楚溪客胸前,假装无事发生。
倒塌的竹墙两侧,分别站着一拨人。
钟离东曦颇有些遗憾,原本还想赖上小郎君一顿晚餐的,这下可好,豆腐汤看来是吃不成了。
姜纾瞅了眼尚未来得及“毁尸灭迹”的水沟,似笑非笑“挨着墙根挖排水沟,钟离公子倒是别出心裁啊”
“啊,原来不可以吗我年轻,没有生活经验,还望先生多多提点。”钟离东曦脸不红心不跳。
姜纾不遑多让“既然钟离公子这般诚恳,我便倚老卖老提点一句,围墙还是早日修上为好,不然两家住着多有不便。”
“多谢指教,我改日便吩咐下去。”
“别改日了,就现在吧,我瞧着这竹墙并未损坏,扶起来还能用。”
钟离东曦有些招架不住了。
就在这时,贺兰康信步而来,一脚踩在竹墙上,又前后左右走了几步,三两下便把厚实的墙面踩得七零八碎。
完了还笑呵呵地说“阿纾,是不是要开饭了我都闻到香味了。”
姜纾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别开脸。
他今日没在脖子上绑缎带,因此,楚溪客清楚地看到他颈侧的兰花纹身姜纾曾说过,这是被“狗”咬的;还有贺兰康剑穗上的金铃铛,和桑桑胸前那个一模一样姜纾也说过,这个铃铛是从“狗”脖子上扯下来的。
楚溪客顿时恍然大悟,目光灼灼地看向贺兰康“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狗”
天地之间一片静默。
贺兰康笑得肆意“阿纾,你是这样跟崽崽介绍我的”
姜纾垂着眉眼,耳尖泛红。
贺兰康心情大好,很是骄傲地说“没错,我就是那个狗。”
楚溪客“”
“我家饭不多,就不招待大将军了。”姜纾冷冰冰地开口。
贺兰康看向楚溪客“负责做饭的是崽崽吧”
楚溪客连忙帮着自己阿翁说话“我今日不摆摊,将军若是饿了就去祥云楼吃吧”
贺兰康勾了勾唇,慢悠悠道“圣上恩准我明日于御花园拜见贵妃,届时想必会有诸多皇子公主在场,若是贵妃问起康康呀,回长安的感觉怎么样啊,你说,我要不要顺便提上一句平康坊东门那个楚记小烧烤还不错”
楚溪客“”
“阿翁,大人说话小孩子不方便插嘴,您还是跟贺兰大将军好好聊聊吧,我去学习了”
姜纾“”
楚溪客冲姜纾讨好地笑笑,颠颠地跑到钟离东曦身边,小声请求“钟离公子,我能去你家蹭饭、不是,学习吗”
“吾必扫榻相迎。”钟离东曦笑意漫上眼角眉梢。
一刻钟后,翠竹大宅灶间。
福伯亲自来吩咐“家里来了客人,殿下的意思是按照小宴的席面准备,用料务必精细,但不可奢靡浪费,小郎君不喜欢。”
大厨们个个精神抖擞,十几年了,自家殿下还是第一次招待客人,于是十八般武艺悉数抖落出来。
郁离轩。
钟离东曦的屋子布置得十分精美,单是一个闲暇时喝茶的小厅而已,立着蜀锦屏风,铺着波斯地毯,就连小小一方茶桌都是紫檀木的
楚溪客学着桑桑的样子打了个滚,惬意地眯起眼“钱多事少有闲暇,弹琴喝茶撸撸猫,这就是我梦想中的神仙生活呀”
钟离东曦不紧不慢捻着茶团,微笑道“这样就是神仙生活了吗”
楚溪客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可能是我比较低吧,对我来说,有家有亲人有桑桑,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