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衡玄衍顿时觉得自己给她留功课还是留少了,让她还有功夫跑出来做望夫石来了。
“那就去把院子打扫了。”衡玄衍说“把地扫了,水打了,屋子收拾了,再没事做,就去抄十遍道经和乾坤纪史。”
“”明朝彻底蔫巴地低下头“哦。”
见她这么老实毫无反抗意思地应声,褚无咎眼中的笑意不知何时消失了。
衡玄衍这才看向他,神色淡下来,但还是说“你与我来。”
他说罢一声,便转身先进去了,那青褐宽衫的身影清癯,既无华服贵饰,也无刀剑利器,但所有人都如仰望天神敬畏崇敬望着他,纷纷恭顺低下头去,甚至无人敢多直视他的背影。
褚无咎却定定看着他的背影,像一头还年幼的小狼,看着盛年雍容卧踞在高崖的兽王。
明朝看师尊终于走了,松一口气,也怕褚无咎被这阵势吓到,忙小声说“你别怕,师尊是要帮你再次易经洗髓,他只是看着严厉,其实脾气超级好的。”
话本里可靠的主角,都会自觉主动帮道侣处理好婆媳关系,明朝致力于做一个优秀可靠的道侣,积极想缓和小情郎和爹的关系。
褚无咎偏过头来,看她一眼,说“我不害怕。”
“我耍弄心机,拐走了你。”他说“他就算想杀了我,也是理所应当。”明朝呆了呆,看着他棕黑浅淡的眼眸,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没有拐走我。”她抿了抿嘴巴“我要是不愿意,就根本不会站在这里。”
她说话有一种坚定的孩子气,嘴唇抿紧,从鼻唇沟下翘起小小柔软的弧度,愈发显出倔强。
褚无咎看着她,倒觉得沧川剑尊脾性已经足够宽容柔和。
如果是他,易地而处,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人能活着走出那座酒楼。
明朝看见褚无咎突然莫名笑了起来,他的眼神清冷,神色却还温和,他把玄伞手柄放在她手里,摸摸她的脸颊,便转身也从容慢慢往屋里走去了。
明朝举着宽大的玄伞,呆呆看着少年的背影,觉得自己脑子好不够用
完全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呀喂
虽然搞不明白小情郎在想什么,但作为一个致力于优秀可靠的道侣,明朝还是努力完成自己的使命
比如师尊让她扫院子,她就抱着扫把颠颠跑到屋门口扫了。
“明朝师妹。”准备外出的霍肃路过时,终于忍不住开口“这片台阶,你已经扫十八遍了。”
“哪里是十八遍。”他身旁的蔚韵婷促狭道“已经是第十九遍了,砖缝都扫得干干净净,真是光可鉴人了。”
明朝脸红了,抱着扫把哼唧唧“我我刚扫完,正准备找抹布擦呢。”
蔚韵婷不由笑起来,霍肃露出好笑的神色“你这样耍小滑头,小心大师伯揍你。”
“大师伯要是真舍得揍她,那才是天大的稀奇。”蔚韵婷莞尔,又笑着给她出主意“快别折腾了,你就抱住扫帚在外面老实等着吧,大师伯一出来,你好好撒一撒娇,必定什么事都没有。”
明朝哼哼唧唧,这可是她的日常操作。
霍肃无奈摇摇头,转身往外走,蔚韵婷举着伞跟上,不忘嘱咐明朝“我们去赴王家的宴,晚上不回来了,今天一直下雨,雨路泥泞难行,你没事别出去乱跑了。”
明朝抱着扫把,猫猫举爪大声“好的师兄师姐再见”
明朝挥手目送霍师兄蔚师姐几人离开,又陷入无聊的境地。
她实在太无聊了,团团转两圈,最后真的找了块抹布擦起地来。
擦擦擦
门突然开了。
明朝仰起头,看见敞开的屋门,少年慢慢走出来。
她睁大眼睛,一下跳起来跑过去“你怎么样了”
她扶住他,看见他苍白的面庞,他脸上都是汗水,嘴唇几无颜色。
“少主”
褚氏的侍从连忙围过来,拿出药盒,打开是一株株灵草丹药。
“无妨。”少年低喘着气,垂眼看她一脸担心,到底轻轻摇一摇头“别担心,我没事。”
“那就好”明朝的心放下来一点,却发现师尊没出来,她很自然地往屋里望去“嗳,我师尊呢”
褚无咎看着她的反应,眼底忽然暗沉下来。
“前辈自然没事。”他说着,虚握住她搭在自己手臂的手背,像疲乏极了,低头额角依靠在她肩头,低低说“阿朝,你送我吧。”
“好啊。”
明朝一口答应下来。
她答应着,可眼神仍然张望向屋里,看师尊一直没出来,她神色变得不安起来。
“要不,你等我下啊。”她犹豫着,扶在他手臂的手渐渐松开“我先进去,看一眼师尊。”
褚无咎猛地攥紧她的手。
“我说了,他、没、事。”少年缓缓道“阿朝,你送我。”
明朝并没察觉异样。
“马上马上。”她挣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