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莫名其妙突然被骂,呆了一秒
“你才是笨蛋”
小蛮牛当场爆炸,嗷嗷叫着一脑壳撞上去。
褚无咎冷笑,才不惯她这臭毛病。
两个相看相厌的虚伪未婚夫妻扭打在一起,鸡飞狗跳,满屋子装饰摆件噼里啪啦乱掉。
“轰”
沉沉的重钟声忽然在远山敲响
阿朝双眼倏然瞪大。
她正把褚无咎按在地上举着小拳头,闻声猛地把褚无咎推开,像一头矫健的小灵鹿从他肚子上跳起来,匆忙整理自己衣服,边催促他“是云天殿的醒世钟敲响了,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赶快过去看看。”
褚无咎冷冷碰了下嘴角,那一块儿的淤青很快淡化消失,他往后微仰,修长的体态舒展,一副懒懒怠怠的模样,说“你给我收拾。”
阿朝一股火直冲天灵盖“褚无咎”
“你刚才闹我,我的子蛊又发作了。”褚无咎淡淡说“我身子软的,没力气,要么你来服侍我,要么你就自己去。”
阿朝“”臭不要脸
阿朝气红了脸,扭头就跑“我自己去就自己去”
“真好。”褚无咎轻笑“看来我该和昆仑一刀两断了。”
“”阿朝转个弯跑回来,跑过来一声不吭给他整衣服。
她动作超级凶狠,不像给他整理衣服,像要把他衣服撕掉。
褚无咎气定神闲的笑意在被她拽着衣领左摇右晃的时候终于渐渐消失了,他脸无表情,拍开她的爪子“罢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阿朝得意哼唧,从善如流松开手,扭头又跑了。
褚无咎冷眼看她兔子一样跑走,整好自己的领口,把袖摆的褶皱抚平,才起身往外走。
走出卧房时,他忽而心中一动,转身回望一眼屋内。
衡明朝的卧房他来的并不少,她幼年来自凡界民间,不似昆仑山门修士的淡泊高华,她就喜欢侍弄花花草草,缝缝绣绣养东西,院子里种满花草到处跑灵兽,屋中也是一样,窗前挂着绣着碎花的丝帘,桌椅的腿角雕出镂空的小兽,床头挂着一盏风铃,屏风后的墙壁画着一丛青竹,浅浅浓浓颇为素雅。
“主子。”
守在门边的吕忠小心出一声,打断了褚无咎的思绪。
褚无咎没看出什么异样,转过身去,目光落在前面,没瞧见衡明朝的身影“她呢”
吕总管与禁卫长褚毅站在门口,吕总管眼观鼻鼻观心,褚毅立刻低头请罪“卑职无能,少夫人先走了,卑职没拦住。”
褚无咎心里冷笑,真是跑得比兔子快。
他没说什么,大步往外走,吕总管与褚毅紧随其后,褚氏众禁卫井然沉肃列在后面,径自向云天殿而去。
黄昏时分,落日余晖遍洒山河,像暗金色的画墨为一切事物泼洒出凄艳的光影。
阿朝一路御空到云天大殿前,远远就望见殿前的广场围满了人,掌门苍穆与十几位长老站在殿门前的九重玉阶上,满面怒容望着阶下。
阶下遥遥跪着两个人,是两个年轻男女。
男子着一身白衣,身材高大挺拔,神容俊美冷峻,略微低着头,腰间负一把同样雪白的刀,像一块无坚不摧的冷硬沉肃的巨石,背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在他旁边,是一个身着浅蓝留仙裙腰间悬薄剑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秋水为神玉为骨,这样的词衡明朝常听有人来形容褚无咎,但实际上,形容蔚师姐也是半点差错没有的。
女子静静跪在那里,她容貌绝美,是一种完美无暇的美,让人一见几乎惊心动魄,她的面庞是美丽的,眼眸却是温柔的,在乾坤界这个到处追逐着功名利禄与修真长生、人人追逐各种欲念不休的地方,这样一双罕见的春水般温柔的眼眸,仿佛能涤洗过一切欲望和罪恶,让人感到由衷的慰藉。
一男一女并肩跪在那里,仿佛漫天光华都凝聚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哪怕就这么跪着,也不显半分狼狈,反而如日中正阳,熠熠发亮。
这就是昆仑双壁,昆仑掌门座下首徒霍肃、与次徒蔚韵婷。
阿朝落在地上,远远看见他们跪在那里,心里就是一酸。
五指有长短,有的长点有的短点,山门也是一样,有厉害的师兄姐,也有下面天资一般得过且过的快乐小师弟妹。
五根手指里,长手指是一眼就能看见,它们拿东西、做动作,保护最细小的小拇指。
霍肃与蔚韵婷对于昆仑来说,就是那两根长手指。
他们承载山门最厚重的期望、享有最风光的盛名,但也无时无刻不扛起责任,撑起昆仑的荣光,像一把日渐撑开的大伞,遮风挡雨,保护下面的师弟妹们无忧无虑的成长。
阿朝之前从没想过,有一日霍师兄和蔚师姐会跪在这里,受万众非议,被指指点点。
她心里沉甸甸的,心口像坠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阿朝怔怔望着他们,身后突然传来骚动声,她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