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骗局。
考官的手里有几乎所有考生的详细资料,他们对考生的了解比考生以为的要多的太多,在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有了一个打分标准。
适合走职业的,不适合走职业的,他们对每个考生的期待都不一样。
这些,简统统都不知道。
简是上上代的“极限之神”,在那个“原始社会”般的混乱环境下,简是自己一路摸爬滚打的野蛮生长起来。
当他已经功成名就的时候,极限运动圈才开始建立规则,他被邀请去当世界极限大赛的评论嘉宾,包括“xgas”的裁判,所参与的都是这个行业最顶尖的赛事。
从未掉到过基层的他,自以为很了解,其实就是个小白。
简不由的回忆自己是不是说过什么让杭峰去熟悉赛道这一类的话。
他简的教出来的学生就算两天也是他的学生,如果一个三星都考不上,那丢脸就丢到外太空去了,会成为全世界的笑话。
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呢
简想了想,叫了前面的一个考官,谄媚地微笑。
考官受宠若惊,脸都涨红了“您有什么需要我解答的吗”
简指着三号镜头里那个穿着一套黑色滑雪服的杭峰,开口正要特别介绍对方,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老杭同志对简微笑,用华语说“不过是一场考核,要相信杭峰。”
简终于还是将所有的话压了下去,看向屏幕里的少年。
是的,这是一场“双向考核”,自己作为教练并不是很成功,已经如此了,决不能让学生更失望,体育场上要保持绝对的公平。
就这样沉默着,赌上自己的未来,等待。
杭峰并没有看出南村直人的心机。
有句话说的好。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心机都无用。”
杭峰很自信自己可以去挑战这个赛道,所以别说南村直人这浅末的暗示,就算是他爸、他的新教练告诉他小心谨慎,他也会在小心谨慎的基础上,拿出自己最好的实力。
就是这么自信,有什么办法。
杭峰很快就不再和南村直人交谈,而是找到一处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在脑海里过路线。
这和恐惧谨慎无关,而是他的赛前习惯。
这么做会让他收神,保证一开始就能够迅速地进入比赛状态。
奥利看了一眼杭峰,想,果然是紧张了。
南村直人看了一眼杭峰,想,紧张吧,紧张就对了。
成年组开荒,未成年组稍后,女生男生还有区分,等待的时间不少。
好在这个赛道本身不长,考官也不用等前面的人滑完才放第二个人下去,平均一分钟一个人的推进速度,大概20分钟左右就到了杭峰他们。
山上太冷了,所有人都在活动身体,试滑过的人都没有急着上来,山上的人少了一半。
其实越到后面,表现好的就越少,很多年轻人都以尝试为主,包括南村直人带来的小考生,u14的年龄组,过就过了,不能过也没损失,有经验更是赚了。
杭峰的u18组也就三个人,第一个被点到名字的是岛国的一个考生。
显然他是有备而来,也是认真在考试,所以被叫到名字的时候还有认识的人给他加油。
他滑下去,就还行吧,杭峰不知道考官的标准,很难去判断他是否可以成功升星。
然后就轮到了奥利。
奥利出发前对杭峰笑“加油。”
杭峰点头“加油。”
奥利出发了。
不愧是主项坡面障碍技巧的青少组优秀运动员,滑的非常好,并不比前面成年组的表现差。
杭峰甚至觉得他随时可以跳起来转一圈。
坡面障碍技巧的选手,习惯于与障碍的正面对抗。
去征服去挑战,是雪上的舞者。
直到他来到那个有着30度坡度的险峻位置杭峰看见他在冲过那个坡度的时候猛地横过雪板,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慢悠悠地往下滑。
很明显,奥利对速度的阈值有点低。
而且坡面障碍技巧是以挑战固定道具为主,所以奥利应该有一个习惯的蓄力过程,这也导致了他在滑过一个障碍之后,会有些许的停顿。
这显然不好。
野雪挑战的高星赛场,不仅仅要求技巧,对速度也有很高的要求。
奥利停这一下,在赛场上的影响太大了。
好在这只是试滑。
杭峰想,奥利在正式考核的时候,应该能够克服恐惧。
考官室。
“是奥利,澳洲很棒的一个青少选手,他拿过世锦赛的银牌。”
“他以很优秀的成绩通过了一星和二星的考核。”
“作为常规赛的职业运动员,他会从事极限滑雪运动吗”
“以他的成绩恐怕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