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峰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儿“钻牛角尖”,但这两天他真的很煎熬,如今被这样否定,一股火气冒出“我要是只想读书呢我每天不用起那么早出操,不用放了学还要训练,也不用把周末都拿来进场训练,如果我不浪费这些时间,我读书一定会更好”
陈虹惊讶地看着反弹的儿子,脸色变化,最后一巴掌拍在杭峰的后脑勺,笑了“和谁吼呢不是问过你要不要停了早操,是你自己说不用。舍不得放弃的是你想一直拿冠军的也是你自己突然的搁这儿给我来个变脸”
杭峰被“一巴掌”镇压,后脖颈感受到了一丝凉气,他妈到底是教练人的,知道怎么拿捏他。
陈虹睨着儿子笑“是不是今天太热了我给你拿杯冰水来降降温,你也冷静一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离开前她揉着杭峰的脑袋,“爸妈只是给你指引方向,做出选择的从来都是你自己,如果真的觉得今年只想感受学校生活,不想在体育上投入太多精力,你就直说,最多就是放弃个世青赛、青奥赛这样的赛场,成年组更广阔,才是真正的大赛场。”
听着母亲离开的脚步声,杭峰把自己埋在书桌上,懊恼地挠了挠头。
这是迁怒啊。
比起对哥哥姐姐,他父母对他真的是非常民主,至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你必须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虽说偶尔会有些“引导”和“陷阱”,但这样的“软刀子”对一个华国家庭已经算是非常理智开放。
所以母亲拿着冰水回来的时候,杭峰实话实说“妈,我想报名滑板速降比赛。”
“砰。”水杯不小心放重了,陈虹冷笑,“我就说有事儿,你这脑袋一耷拉就不对劲儿,滑板速降这事我记得我们聊过,它的危险性非常大,而且国内一直没有一个正规的比赛,有关于你的安全上我从来不会妥协。”
“有。”杭峰把手机打开递过去,“国内有正规赛场了。”
陈虹拿过手机,低头仔细地看,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她将手机拿走,说“我去了解一下情况,你先做作业。”
离开前房门被细心地关上,杭峰整个写作业的过程,都能听见他妈在打电话。
作为体育系统里人,打听事情的渠道和准确性肯定不一样,杭峰也想知道最后的结果,作业做的心不在焉,草草完事就冲出了门。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十点过了,他妈还拿着电话在聊,对面不知道是谁,语气热情中不乏客气,边听边点头,在看见杭峰出来后,示意他在旁边坐下,又聊了快十分钟才停下来。
放下手机后的陈虹女士,有着身为省训练队主教练的气势,表情严肃地对杭峰说“首先说一下现在的形势。我问过了,到现在为止,华国还没有一个官方组织组建的滑板协会,只有滑板俱乐部协会,你也知道这种由资本掌控的协会威信很有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解散了。”
杭峰听的扬眉。
但这就是业内人士对专业组织和业余组织的“鄙视链”。
陈虹女士这种吃国家“公粮”的人,对各种没有国家体育总局参与的俱乐部形式的比赛,都抱着反感态度。
连带着从小耳濡目染的杭峰心也凉了半截,一听是俱乐部的比赛,顿时就没了滋味。
不过陈虹女士今天说话有点大喘气,等着杭峰千回百转都想表态了,她又说“不过这次玉屏山滑板速降是国家极限运动协会搞的,我给他们会长打了电话,听说这次的比赛是xgas的预选赛,有很专业的场地和裁判,而且最后的成绩会记录在体育总局的档案里。”
说完,陈虹女士一拍手,紧绷的脸上有了笑容“行吧,这个程度我放心了,想要什么装备,妈去给你准备。”
啊啊啊啊
简直就是柳暗花明啊
杭峰愣了一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回过神来,眼眶都湿了,特想抱着他妈嚎一嗓子,我爱您
看着高兴的儿子,陈虹眼里也都是笑,她说“我之前想差了,为什么一定要逼着你选一个,放弃任何一个都很可惜。按我说,你不如就走极限这条路,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去做选择,成长的年纪就不应该做太多的选择,只要你想去做,只要安全,你就都应该去尝试。”
杭峰点头,很感恩自己拥有这样的家人,给了他更多的可能。
杭峰要去参加下个月滑板速降赛的消息,很快就被唐隽和郑晔瑜知道。
他们自然是为他高兴的。
原本就聊过,杭峰走的路子就是极限运动的路子,只不过因为他参与训练的地方都是单项的训练队,所以让人总是觉得他应该在擅长的项目里选一个。
现在好了,不用了。
“很多项目都是从极限运动转成正式奥运项目,就像冲浪啊,u型池啊,还有公园滑板。就是有年轻人去开拓新的运动,推广项目,所以才会得到奥委会的重视。”
郑晔瑜很激动,把自己对极限运动的那点儿知识都卖弄了出来,“所以极限运动又被叫做未来体育运动”
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