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鸢眸的青年一手支着下颚,含笑和面前的红发青年说着什么,那是种很奇异的氛围,仿佛旧日的光影重现般的虚幻与美好,让水吧的其他客人和服务生虽不明所以,却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
他们聊了很多。
包括神代清和这个不走寻常路的afia首领,包括显然被另眼相看甚至还上了学的太宰治
在这样的氛围下,经由森鸥外设计的、织田作和iic的纪德同归于尽的往事,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说出口了。
“仔细想来,是我连累了你。”
武侦宰语声轻轻,恍如梦呓,“你是我带进afia的,森先生总怀疑我会篡位”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很久。
水吧换了首音乐,空灵的女声浅唱柔和,乐声如水流淌。
“不,这是森医生的问题。”
红发青年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得位不正者常见的心胸狭隘。”
他改换了对神代清和的称呼,“首领说过,森医生身上有种很难去除的小家子气,在afia继首领的人选中,顺位只能排第三。”
“前两位是我和中也”
“嗯。”
织田作之助补充,“假设之后管理层人事变动不大,清和退位的时候森医生年龄也不太大的话。”
武侦宰“啊。”
20岁的首领和36岁的干部
这可真是诛心。
鸢眸的青年表面轻松,内心却有些紧张地观察对面红发青年的神态,想要从那少有波澜的面色中瞧出点什么,他觉得织田作一定是生气了,织田作就是这样的人,对他出手可以,但对他收养的孤儿出手
武侦宰本以为,那是黑`道常见的做法之一。
说什么祸不及家人,又有几人能做到
可平行世界的港口afia是。
在织田作的寥寥描述里,不难窥见平行世界里港口afia的一角,仿佛“afia”这个词初初出现时的西西里起义的重现,神代清和领导下的港口afia,显然正脱离日本黑`道的圈子,向着更纯粹的家族迈进。
所以,果然都是森先生的问题吧。
“我是在生气。”织田作之助说,“但不是对你。”
红发青年没说具体对象,而是安抚地看向他,眼底透着澄澈的了然,“他抱歉抛下了你。他没有怪你。”
尽管鸢眸的青年未复述许多详细的点滴,但那毕竟是另一个自己,织田作之助隐约能够明白同位体的想法。
武侦宰一僵。
没错。
在朋友被设计死亡后,他心灰意冷地离开afia,手握把柄去没有对森鸥外出手,并不是因为大局或者双方力量悬殊的考虑
更多的,是因为武侦宰,在这件事上更责怪自己。
如果能早些发现就好了。
如果能早些发现就好了
彼时的他知道自己在走钢丝,知晓森先生对于自身的忌惮与日俱增,却没有任何改变,只麻木地在等待着森先生承诺的无痛死亡
忽略了森先生会对织田作下手。
或许于森先生而言,作为他的朋友、养育着5个孤儿的织田作,有着再明显不过的、方便去利用的弱点,正适合用来试探他吧。
“现在交到了新的朋友吗”
仿佛一位老父亲,织田作之助问,“在侦探社过得怎么样”
在知道同位体死前要眼前的太宰去救人的一方后,织田作之助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忙问问。
武侦宰“挺好的。”
他回答了后一个问题。
天光被太阳染成浅淡的金色。
织田作之助走出水吧的大门,稍稍张望,“附近有卖行李箱的地方吗”
“我记得往那边走有一家”
武侦宰跃跃欲试,“织田作要做什么我今天休假”
“是这样的。”
织田作之助正色道,“阿治和清和的旅费不太够。”
一小时后。
通过某条只有正常继位的首领才知道的密道,无视地面上的重重封锁到达港口afia某金库的内部,武侦宰仰望着堆积满仓的钞票,陷入了沉思。
咔擦。
行李箱打开的声音。
织田作之助已经在往里面装钱,一边问“你有洗钱的渠道吗我们最好不要被发现”
当然不能直接把行李箱寄给神代清和跟太宰治。
他是准备先存银行卡再转账的。
武侦宰点点头,不知作何表情地蹲下,打开第二个行李箱跟着装起钱来。
唔。
能让森先生吃瘪当然是好事,但想到他在亲手给同位体筹集和男朋友甜甜蜜蜜环游世界的旅费
人生无常jg
“太宰。”
织田作之助已麻利地装好一箱子钱,他疑惑地看着表情变来变去,似乎很有几分幽怨的武侦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