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来我辛辛苦苦做奴才似的,你还不足
前几回你借了我家十多两银子,我们连个欠条都没跟你要,就没指望能还回来,你还想怎样呢”
呦,这是要反叛啊
王秀香跟见了西洋景儿似的,岔开腿,掐着腰,斜着眼睛看着她冷笑,“我想怎样我能怎样替个杀人犯遮掩”
刘春兰顿时白了脸。
她哆嗦着嘴唇,“秀香,你,你”
她一直都担心会有这么一天,如今,也总算来了。
王秀香洋洋得意,抱着胳膊看她,“怎么,怕了怕就拿银子来”
银子,银子,又是银子
刘春兰又急又气,让她去哪里弄银子呢
偏她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说好的保守秘密,说好的姐妹情分,就这
刘春兰啊刘春兰,你也真是傻,竟将她当个知心人
况且今天撕破脸,她也算看明白了,这王秀香一家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若这次再叫她得了逞,必然还有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这辈子他们都不得安生。
与其这样,不如
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刘春兰一狠心,“你干脆去报官好了,让我去死,我去给他抵命”
说罢,“哐”一下甩上门。
王秀香直接傻眼。
她气得直哆嗦。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没要到银子,王秀香自然也没得到公婆和男人的笑脸,晚上所有人都吃干的,唯独她喝一碗清得能照出人影儿来的稀粥。
生活好像瞬间回到了曾经那种压抑到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她无比气恼,又不敢与婆家人争吵,思来想去,就把所有的怨恨都丢到刘春兰身上。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王秀香就想去揭发刘春兰杀人的事。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快活。
再说了,你一个杀人犯,本就该偿命去,我帮着遮掩这些日子,你也够本了。
但转念一想,刘春兰的男人没动手啊,就算帮着遮掩了,估计被抓到大牢待不几天就又放出来了。
若知道是自己害他们家破人亡,还不跑来跟她拼命
不行,王秀香暗自想着,得想个办法把自己摘出去。
王秀香用自己有限的大脑想了好几天,恰巧碰见衙门义诊,顿时就觉得有了主意。
她想着,衙门的人最重视人命官司,到时候自己只说无意中听见有人杀了人,凶手的名字有了,抛尸的地点也有了,官差们还不巴巴儿去查
到时候不用自己说什么,刘春兰也就栽了,自己也能出了这口恶气。
估计刘春兰的男人也猜不到是自己干的
王秀香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当即打定主意,便去排队。
只是第一回谢钰坐在旁边,冷着脸,十分气派的模样,让王秀香心生怯意,才开口说了两句就打了退堂鼓跑了
听王秀香磕磕绊绊说完,马冰和谢钰对视一眼,都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你要说王秀香做得不对吧检举犯罪,人人有责。
可若说她做得对吧,又好像太过小人,太过卑鄙了些。
马冰觉得,如果刘春兰真的杀了人,那确实该接受惩罚。
但王秀香这种做法也实在为人不齿。
“那你说刘春兰与死了的货贩苟合,是怎么一回事”谢钰逼问道。
王秀香又是臊又是怕,蚊子哼哼似的说“其实,其实民妇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我,不是,民妇,民妇就是气不过,想,想编排几句出出气”
想毁掉一个女人简直太容易了,随便几句流言蜚语就可以。
反正那刘春兰都杀人了,自己多说几句怎么了
再说了,保不齐她和那货贩就是有些首尾,不然人家怎么不对别的妇人下手,却偏偏进了她家呢
谢钰皱眉,“来啊,让王氏画押。”
也不用衙役们动手,马冰就拿了书吏写的证词过来,让王秀香按了手印。
按完手印,谢钰拿着核对一遍,又就重点细节与王秀香再次确认,这才收入卷宗。
“左右,将王氏暂且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元培”
王秀香都傻了,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如狼似虎的衙役,抖若筛糠,“大人,大人饶命啊,民妇再没有半句假话了啊”
不是,她都交代完了啊,也认错了,不就应该放她回家去了么
怎么还要押入大牢
闻声进来的元培一抬手,示意衙役们把人提起来,“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咱们自然要去查证的,若她果然杀人,自然有她偿命的一日;若你胡乱编排人家,少不得治你一个造谣诽谤之罪”
这年月,以流言杀人的事儿还少么
谢钰从案后转出来,元培就问“大人,要卑职去提刘春兰来问话吗”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