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都好。
果然,马冰面上浮现出名为快乐和满足表情,毫不犹豫地点头,“嗯”
谢钰也跟着高兴起来,忽意有所指地说“可这几日遇见小裴大人,他却总是不大高兴的样子,待我十分冷漠。”
马冰刷地扭头看他,活像看西洋景儿似的稀罕。
喂,这是在打小报告吗
谢大人,你好奸诈呀
正说着,前头小路上转出来一个面熟的官差,对方一看两人这架势,下意识脱口而出,“呦,谢大人,搬家啊”
谢钰“”
那人说完也觉得荒诞,胡乱道了歉,脚底抹油跑了,剩下马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钰无奈,站在旁边等她笑完。
马冰还真就结结实实笑了半天,最后才捂着肚子抹眼泪,“谢大人,搬完家之后我想问点事”
谢钰“”
这节过不去了是吗
他的表情特别有意思。
有点窘迫,但又碍于礼仪不便发作;带着纵容,偏又十分无奈,就有点可爱哎
马冰看了许久,终于想起来要适可而止,这才收敛笑容,开始问正事,“田淑的案子,怎么样了”
见她终于不再揪着“搬家”不放,谢钰明显松了口气。
“有点进展,但对方还在权衡中,不过应该不会有大的变动”
那有可能被列为连环案的四个案件分别属于不同的管辖地,主审的官员也不尽相同,因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不管是涂爻还是谢钰,都没有充足的理由要求皇上调那些官员入京接受问话。
但唯有一人,前些年刚升任了京官,就在开封府
于是前天涂爻就找了个由头,约他出去吃茶。
对方还以为涂爻忽然发现了自己这块璞玉,端的又惊又喜,结果一个照面,心就凉了半截。
一开始,涂爻他们想的是诈一诈,或许能有所获。
但反复斟酌后,觉得不妥。
能做京官的,多是聪明人,眼下他们没有铁证,若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的诈出来了倒好,若不成功,这唯一一个突破口就要作废。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正面出击。
那官员果然装糊涂。
涂爻便道“本官知道你心中顾虑不过有二。其一,担心得罪鲁东申氏,或许你之所以能够升迁,便是得了他们的助力。不过如今你既然已然升迁,两边利益交换已毕,也该告一段落。况且此间乃是京城,天子脚下,申氏不足为惧。
其二,你唯恐皇家碍于颜面,不欲声张,所以故意做个人情,向驸马和寿阳公主卖好。可偏偏是最关键的问题,你忽略了。”
那官员本已走到门口,听了涂爻这话,下意识追问“什么”
涂爻道“驸马之所以叫驸马,是因其依附于公主而存在。申轩之所以是驸马,是因为他尚了公主,而非因他是申轩,所以才是驸马。”
一句话,自始至终,重要的只是寿阳公主的意愿,皇家的意思,而非什么驸马申轩。
如今申氏看重申轩,是因为皇家看在寿阳公主的面子上,可当年他尚公主,也不过棋子而已。
似申氏这类世家大族,亲情淡漠,若他们发现申轩不能继续为申氏带来利益,第一个舍弃他的,便是生他养他的氏族
现在驸马是申轩,来日就可能是别人,不过换个名字而已,有什么要紧
那官员一愣,脑中嗡的一声,瞬间汗如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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