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心思,反而烦死了这种腻腻歪歪的人。
“田姑娘。”她冷声道。
田淑本能抬头,神色茫然。
马冰冷冷道“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你父母俱在,已比世上绝大多数人幸运得多。若不甘不愿,就自己去争去抢若不敢,就老老实实接受,摆出这幅全天下都对不起你的样儿给谁看”
田淑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嬷嬷和跟着的丫头被马冰气势所摄,见她迎面走来,竟下意识分开两侧,目送她远去。
半晌,众人才回过神来。
好厉害的姑娘
张嬷嬷怕出事,忙对还在愣神的田淑喊“姑娘,这山可不同城里的假山,日日有人打理,您看这地上都是碎石头、枯树枝,还有青苔水渍,哪里是能下脚的”
“住口”田淑被马冰骂了一顿,又羞又气,听了这个,越发起了倔劲儿,“如今,我连去哪里的自由都没了你们是奴才,还是父亲派来软禁我的”
这话太重,唬得张嬷嬷和几个丫头都跪下磕头。
田淑不理她们,又看看那山,再低头看看自己漂亮的裙子和绣鞋,到底是歇了爬山的心思。
“你们起来吧,”她略定了定神,“不必跟着了,我也不上山,就去前头院子里走走。”
她甚至忍不住想,那位马姑娘瞧着也十分纤瘦,她是怎么上去的
莫非小侯爷就喜欢那样的
张嬷嬷松了口气,又试探着说要跟着,却被田淑瞪回来。
没奈何,只好眼巴巴看她走远。
不过张嬷嬷也晓得自家姑娘不是能吃苦的人,且见她确实只沿着大路往前头去,也略放了心。
可到底不敢就这么回去。
张嬷嬷想了下,对那几个丫头说“咱们也往前走走,远远看着,候着姑娘回来。”
别离的太远,万一有个什么事,喊一声也能听见。
福云寺的许多庙宇都有些破败,又没有专门的僧人候着奉承,对不信佛的人来说,属实没什么好看的。
今儿那什么大师要讲经,僧众们都在前头大殿忙活,越发冷清。
田淑在前头几座大殿略逛了逛,空无一人,佛像也褪色,又威严可怖,便觉没意思起来。
正转身要走,一回头,却见一个极清俊的男人刚好抬脚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怔,然后齐齐行礼。
“不知小姐在此,打扰了。”
那男人开口,声音温润如玉,清冽似水,十分动听。
田淑忙道“人人来得,公子不必多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男人落落大方,对上视线后,淡淡一笑。
田淑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一颗心突突直跳,忙不迭要往外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妥。
擦肩而过的瞬间,却听那男人问“小姐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田淑脚步一顿,万般愁绪涌上心头。
昨晚她睡不着,便去院子里赏月,谁知半夜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下意识贴在门缝上看了眼。
只这一眼,却叫她的心都碎了。
小侯爷竟亲自送那位马姑娘回来
两人月下踱步,虽未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神情间却很是亲昵,显然两情相悦。
分别时,小侯爷甚至还轻轻碰了碰她的手
当时田淑就知道,自己没希望了。
光这还不算,今儿一大早,父亲竟一点儿不顾及亲生女儿的想法,逼着她去拜访什么老夫人。
结果人家连这个上杆子的脸面都不肯给,直接吃了闭门羹
接着,竟又遇到马姑娘
如此种种,自然愁眉不展。
可这些话,又怎好对外人说
那男人也不勉强,又劝慰道“佛说众生皆苦,人间又说好事多磨,我看小姐出身名门,想来困境也不过当下而已,熬过去,自然否极泰来。”
从没有人这样安慰自己。
田淑忍不住看着他,“当真”
靠近了才发现,对方要比自己大上许多,约莫而立之年的样子。
但他的眉目柔和,五官俊朗,又如此温柔,倒比那些平时见的年轻男子更多几分魅力。
那男人认真点头,温柔微笑,“自然。”
纵然田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什么转机,可能有个人真心安慰自己,已是难得。
她盈盈下拜,“那就借您吉言。对了,还未请教您尊姓大名”
现在还早,外头的访客进不来,那么他就是住在福云寺。
而这几日能住在寺里的,大多有来历。
却听那人笑道“萍水相逢,不过匆匆过客罢了,何必执着姓名若有缘,来日自会相见。”
田淑听得痴了,怔怔点头,“不错,若有缘”
话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