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冷笑连连,
“我花天酒地的时候,你们骂我没出息,我挣银子了,你们又想来夺,顾老大说那么多干嘛,今儿实话告诉你了,要账本儿没有要命有一条,你有本事就来个手足相残”
顾三吃准了顾大是个伪君子,他又好脸又好财,不敢当真杀了自己,便拿话激他
顾大果然不敢,他面色涨红的恶狠狠瞪着自家亲兄弟,半晌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立着的孙管事和曾驴儿,孙管事只觉着后脊背一阵发凉,曾驴儿却是一脸的无所畏惧,
“你”
顾大一指点向孙管事,
“你即是这里的管事,那账本一定在你这处,把账本交出来,大爷我有赏”
孙管事白着脸转头去看顾三,顾三公子自然是不肯的,孙管事摇头,
“小人的主子乃是顾三爷,三爷说不交,小的就不会交的”
顾三爷一脸的欣慰,顾大爷听了却是大怒,
“老子收拾不了他,还收拾不了你一个下人”
当下叫了左右,
“把他吊起来”
这厢有人过来一左一右按着那孙管事,再寻来绳子往那梁上一搭,孙管事就被双手高举的吊了起来,
“打给我打”
壮汉们嘿嘿笑着,冲着自己小钵似的拳头吐了两口口水,
“呸呸”
当下一拳头就打了过去,
“砰”
孙管事肚子上挨了一拳头,身子立时如虾米一般弓了起来,嘴里吐了一口酸水,之后又连着挨了几拳,打得他是鼻青脸肿,嘴角渗出血来,
顾三公子见状便要上来拦,
“顾大,你简直丧心病狂”
顾老大哈哈大笑,不用他吩咐,左右有人过来按了顾三,那孙管事又挨了几拳头,他纳了那如花似玉的小妾,这阵子天天缠绵床榻,身子都掏空了,被人这么一顿打下来,他就受不住了,这厢又吐了一口血,喘着大气,冲着顾三道,
“三爷,小的小的不是对您不忠,实在是受不住了”
顾三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只听得孙管事应道,
“那那账本放在后头小院的屋子里钥匙我出来的匆忙,没有带在身上不过曾驴儿有”
孙管事原当主人家就是来巡视一番,也没想着要查账,又有曾驴儿是守库的,他那里有一把备用的,孙管事自然就没带钥匙。
顾大得意的哈哈大笑,吩咐道,
“来人,押着那小子去取”
当下有两名汉子过来,押着那曾驴儿去取,曾驴儿挣扎被人一拳头打在脸上,当时就翻倒在地,他一个库里的伙计,那一帮子汉子对他可不比对孙管事,这厢一帮子人上来就是拳打脚踢,曾驴儿抱着脑袋口中大叫,
“不给不给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给的”
顾大大怒,一面挽袖子一面上来自己也掺了一脚,一面踹一面骂,
“他娘的下贱东西大爷要你办事是看得起你,你装甚么忠贞义士”
曾驴儿却是个硬气的,被人打得浑身是伤,半张脸都肿得把眼都挤没了,嘴里还是不应,
“打打你们打死我,我都不会去拿的”
这小子的骨头倒是硬
梁上汪妈妈见了点点头,那边梁上的红桃却是急了,作势便要下去,汪妈妈冲她一摆手,
“稍安勿躁”
红桃咬唇,眼眶有些泛红,看着曾驴儿被他们打得奄奄一息,最后拖着去了后头院子里,那小院里两间屋子,一间点了灯,一间没点灯,他们先去了点了灯的房间,见那处墙角果然放了一个柜子,上头一把明晃晃的铜锁,那两名汉子在曾驴儿身上一通搜没见着东西,又在屋子里一通找,在床头的盒子里见着了钥匙,当下取来便要开锁。
二人将曾驴儿扔到地上,自己过去开柜子,却是没想到这时门口突然有人影一闪,那人影闪到柜子前头,先是拳头打在其中一个的后脑上,另一个正埋头捅锁呢,见身边的同伴无声无息的就软了身子,转过脸时便见得眼前寒光一闪,有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处,然后刀尖一挑,那人就瞪大了眼,直起了身子抬起头来,
“你”
那汉子双眼下瞟,见得面前竟是一个面容较好的小丫头,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丫头,正俏脸含霜的盯着自己,他欺负这小丫头年纪小,又身量只到自己胸口,谅她就是练了几年花拳绣腿,于是抬手就欲夺刀。
却没想到那小丫头是个手狠的,见他夺刀,立时毫不犹豫,一刀就插在了他的左胸上,那汉子伸手捂胸,张嘴要大叫,被那小丫头一脚飞踹,踢在肚子上,身子撞在柜上,就摔了下去,那小丫头上来握住了刀把用力一抽,那汉子胸口的鲜血飞溅起来老高,小丫头低声道,
“你若是老实点我便给你包扎伤口,保你不死,你若是不老实”
她冲他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那就在你身上再捅了一个窟窿”
那汉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