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管里去,牟忠一龇牙,被他恶心到了,忙让小厮又给了他四个铜板儿,小孩儿才把纸团给了他,牟忠打开一看,见上头又写道,
“这吕家小姐事关公差,你办好了,我替你向爹请功,你若是办不好”
后头的话没写,可那威胁的意味隔着纸都透了过来,牟忠又气又怒,几把撕了纸团,坐在那处恨恨半晌,才冲里头喊到,
“里头的,人死了没有”
里头老大夫的声音传来,
“死不了,只是后脑受了震荡,一时昏了过去待老夫行针便可醒来”
只也不知是不是吕五小姐这几日受的惊吓太多,老大夫在她人中、百会、虎口处都扎了针,却就是不见醒,老大夫想了想请了牟六爷进来,
“六爷是练过功夫的人,有内劲在身,还请为她推宫过血,这样她醒得快些”
牟忠虽说不情不愿,可想起老八的字条,心知这兄弟虽说性子暴躁了些,但从不说话骗人的,这事儿即是公事,爹也知晓的,不办的话回去没法子交待。
无奈之下牟忠只得到床边坐下,按着老大夫的吩咐将吕五小姐扶起来,在她后脑与后颈处轻轻按摩,吐出内劲一点点的为她活血,也不知是那活血起了效,还是牟忠手重了,总归吕五小姐是被疼醒的,
“啊”
她先是皱眉头,然后睁开眼,再下意识反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后脑没摸着却是摸着一张脸,还有些扎手,吕五小姐回头一看,见着一个男人在自己身后,一只手放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按在后劲处,吕五小姐一呆旋即尖叫起来,
“啊”
她不会是被人又逮回去吧
吕五小姐回过神来,一面尖叫一面身手敏捷的向床的另一头爬去,牟忠被她这一嗓子差点儿叫破了耳膜,龇牙咧嘴的掏着耳朵,一旁的老大夫忙道,
“丫头丫头别怕,这位是牟府的六爷,是他将你送到医馆来的”
吕五小姐认出那老大夫,回过神来,四下打量自己身处之地,见又原来了前头的小医馆,总算是住了嘴,拉着老大夫道,
“他当真是牟府的六爷”
老大夫点头,
“正是”
吕五小姐上下打量牟忠一番,这京城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吕家与牟家也是有些交际的,只闺阁里的女儿家不怎么见外男,她小时候还是见过一回牟忠的,现下仔细打量,还是能瞧出依稀有些小时的模样,便信了老大夫的话,忙问道,
“你弟弟牟彪呢”
牟忠一翻白眼,
“我怎么知道”
他还真不知道
自从他去京卫营里历练了三月,突然发觉军营里呆着十分自在,便索性在京卫营里领了一个正经的差事,平日多半都是在营里少有归家,老八做甚么差事,他也不怎么问,只是这一月来锦衣卫闹得太过了,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他在京卫营里也是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打听,牟忠不胜其烦,便过索性告了假回家,又在家里呆了三日,觉着甚是无聊,这才骑马出门溜达,没想到遇上了这档子事儿
所以,他兄弟在哪儿他怎么知晓
咦不对他还真知道,适才在他背上来了一记石子儿的,就是牟彪那小子啊
吕五小姐也是情急,扑过来一把拉了他的手,
“你快带我去找他,我知晓八少夫人”
说到这处猛然回过味儿来,立时就止了嘴,心中暗道,
“瞧他这样儿,多半是不知晓四莲的事儿,若是让他知晓了,再回牟府一传,四莲的名声便真不能要了”
于是只是拉着他道,
“快带我去找牟彪”
牟忠闻言眼珠子一转,心中暗道,
“她要找老八,老八又让我把她送回家去,还说她牵扯进了公事之中这个”
牟忠思来想去自然还是选择相信兄弟的,想了想道,
“我兄弟如今正在你家呢,我送你回家,就能见着我兄弟了”
吕五小姐不疑有它,还心中暗道,
“对啊我怎么这么笨,我们都被绑了票,如今牟彪说不得正与爹爹一起商量对策呢”
又在心里暗暗骂自己,
“我真是太鲁莽了,早知晓不跑了,让他们送我回去,我再领着他们去找四莲啊”
于是忙道,
“好我们现在就走,快走”
忙下地穿鞋,见牟忠在后头慢吞吞的好似老牛拉磨,不由伸手去拉他的袖子,
“快走啊”
这厢拉着后腰疼得直吸气的牟忠,到了医馆门前只见着一匹马,便问,
“可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