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手指按在休书上的一瞬间,二莲发出绝望的惨叫,关柱却是大喜,待印实在就放开了手,小心翼翼收起了那张休书,众人见目地达到纷纷收回了手,却不防此时的二莲便如那绝境中的母狼一般,嗷的叫了一声,跳起来扑向了关柱,
“关柱,我跟你拼了”
说罢长长的指甲抓到了关柱的脸上,这一下是众人都没想到的,没想到这瘦弱的女人身体里竟能迸发出这么大的力量,她弓着身子容了起来,抬手一挥,
“啊”
关柱惨叫一声捂了脸,手里的休书未来得及放进怀里就被二莲抢了过来,二莲一低头把那张纸硬塞进了嘴里,腮帮子鼓动,拼命的咀嚼起来,关柱见状大惊,
“快快撕开她的嘴”
众人忙过去将人按住,就要去扯她的脸,撕她的嘴,只有人一放手指头进去抠时,
“啊”
那人捂着手指头惨叫一声,
“这臭婆娘咬我”
鲜血从二莲的嘴里流了出来,也不知是那人的血还是她的血,关柱眼见得二莲喉头蠕动将那一整张纸都给吞了下去,只觉得脑门里一股血气上涌,激得他双眼都红了,
“贱人老子掐死你”
说话间人扑过来,双手死死卡在脖颈处,他就要弄死二莲,却听得外头一声断喝,
“住手”
屋中的众人除红了眼的关柱,其余人等都往外头一瞧,立时都惊住了,只见院子外头持刀的,拿棍的,使铁尺的五城兵马司衙役站了半院子,火把下头,个个目露寒光,手中兵器闪闪,泛着瘆人的光芒,
“官差”
这几个都是在街面上的浪荡子,平日里小偷小摸不断,怎会不识得时常在街面上巡逻的衙役,见状个个都住了手,往一边退去,只有关柱还在死死掐着二莲的脖子,外头的衙役见状大怒,
“大胆”
上来一铁尺打在关柱的背上,
“砰”
一声,剧痛之下,关柱这才回过神来看清楚面前的情景,适才生出来的那股子恶意立时烟消云散,腿一软坐在地上,此时五莲和六莲进来,一左一右扶起二莲,
“二姐,你没事吧”
二莲捂着喉咙看着摇头,目光死死盯着关柱,指着他连连向衙役比划,那领头的衙役点头道,
“此间的事儿我们已经亲眼得见,有甚么话去衙门里同大人说吧”
当下就要拉了人去衙门,那几名汉子此时那还有前头的凶狠,一个个求饶道,
“我们只是听信了关柱的话,说他女人偷人养汉,让我们来捉奸,这是他们夫妻打架的事儿,不关我们的事儿”
那衙役如何肯听,冷冷道,
“都带回去一个个审”
于是这一干人等都被带走了,正当二莲也要跟着去时,那衙役却是对二莲柔声道,
“贾氏你身上有伤,喉咙不能说话,待休养几日再去衙门不迟”
说罢又道,
“你不到衙门,这案子就结不了,案子结不了,他们就要一直在大牢里呆着”
二莲听了一阵阵发愣,半晌才行了一礼,
“多谢官爷”
于是关柱等人进了大牢,二莲却是一直在家养伤,至于几时去衙门,关柱等人几时能出来,便要由二莲说了算了
那头四莲听了消息,点了点头道,
“如此就看二姐的了”
二莲那头专心养伤,四莲却是将帽儿胡同处的新宅子重新粉刷了一遍,又换了些家具,晾在那处,就等着味儿散去了,把被褥衣裳之类的搬一些过去,便可以入住了,牟彪听闻便笑道,
“还搬甚么过去,即是新宅子便当用新东西,一切都新置便好了”
四莲却是不肯,
“有些东西我用惯了,没有它们睡不着”
牟彪听了好奇问道,
“有甚么东西是你用惯了,没有便睡不着的,不当是没抱着我便睡不着么”
四莲闻言啐他一口道,
“不要脸,我要当真没了你便睡不着,你十天半月的不归家,我岂不是十天半月都睡不了了”
牟彪听了收起戏谑的心思,搂了她有些愧疚道,
“是我的不是”
只如今卖了命给皇家,办了这差事,上了官船,可不是想下来就下来的
四莲忙拍他的手背解释道,
“我没有怨你的意思”
顿了顿又道,
“那些东西说来也与你有关就是你用惯了的枕头、被褥还有还有里头穿的几件衣裳”
牟彪不在时,她都是抱着他的枕头睡觉的,要是遇上枕头洗了,她便将牟彪的几件旧衣裳放在枕头下面
牟彪听了嘿嘿直笑,
“听听还是说嘛,就是没我睡不着嘛”
四莲红了小脸,却是低着头默认了,牟彪笑着拉了她好一通亲热,闹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