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中点了炭盆,炭火有毒,她是中炭毒而死的」
北边的冬日,人们自古都有烧炭取暖的习惯,因着这个死的人不在少数,武家夫妻听了倒也没有怀疑,只是武三夫人不解道,
「这事儿越发不对了,这种事儿每年冬日里京城都有发生,我也时常提醒家中人烧炭时一定要将窗户打开一些,为何她会如此」
四莲目光落在那张被褥凌乱的床上,想了想看向三人,
「她必是在武三公子走后,关上门窗准备睡觉,因而烧了炭盆,然后因为某些原因要紧闭门窗」
她这话一说出口来,三人的脸色都是一愣,吕五小姐倒是聪明立时想起前头四莲从尸体腿间擦出来的东西,便脱口而出道,
「她她定是昨儿晚上与人偷情,怕被人发现就关紧了门窗」
结果屋子里烧了炭,把自己给害死了
吕五小姐话一说完,脸上就是一红,这些话不当是她这未出阁的女孩子能说的,不过她那姐姐同姐夫此时可没空留意她的神色,武三公子脸上阴沉一片,武三少夫人则是眉头紧皱,
「若是当真如此,她那女干夫又怎样了,他又从何处来的,去了何处」
四莲想了想道,
「这宅子不大,人也不多,若是来了生人,必是能查到的」
这事儿便不归她管了,武三公子与妻子当时就出了门,到外头召集人手一个个的问,四莲则出去将桌上的尸体内脏一样样的又放了回去,再取了事先预备好的针线,一点点的缝合尸体肚子上的豁口,此时内脏全数藏进了肚子,吕五小姐倒也不害怕了,守在那处陪着四莲,一脸佩服道,
「八少夫人,你好生厉害,你怎么都不怕的」
四莲一笑道,
「自小见惯了,就不怕了」
说着又抬头看了吕五小姐一眼道,
「况且你不觉着,死人比不上活人可怕」
闻言吕五小姐心有戚戚焉,点头指了那尸体道,
「便如她一般,看这样儿她明明就是怀了女干夫的孩子,还缠着我姐夫,这是
要混淆武家的血脉啊」
四莲点头没有说话,只听吕五小姐又接着道,
「这女人如今也算得罪有应得了,可经此一事,我四姐与四姐夫只怕是」
说到这处叹了一口气,神色凄然,
「八少夫人,你说这世上的男子为何如此薄情花心,想当年他求娶我四姐时,也是满嘴的海誓山盟,决不负她云云,却是没隔上几年,在外头遇上了这么一个就就在与她姘居在一处,时常的不归家,还是我姐姐打了他身边的人,才问出了实情,后头我四姐咬牙吞了这口气,把这女人接进了家门,没想到」
没想到这女人心怀叵测,她是人死百了了,留下这一对夫妻,以后便是不和离,那要貌合神离了
想到这处吕五小姐瞧着那躺着死尸也不可怕了,拿手指点她,
「你说你,你又是何必,好好的花容月貌,即是有意中人,便嫁给她好好过日子,为何非要我姐姐与姐夫之间,害得这世上又少了一对恩爱夫妻」
四莲叹气摇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手上快了两分,不多时将尸体肚子缝好,又叫了外头伺候的人进来,指了桌上的尸体道,
「叫人进来给她把衣服穿上吧,再桌上的东西能烧的都烧了,不能烧的挖个深坑埋了」
「是」
武家自有人去办,四莲便告辞回隔壁自己的院子,将身上的衣裳脱了,由汪妈妈拿到外头烧了,又从头到脚洗了澡,待她坐在窗前让红玉拿小炉给她烘头发时,武家那头吕五小姐又来了,她一脸难色道,
「八少夫人,这事儿怕是还要麻烦你」
「怎得了」
吕五小姐道,
「我姐姐与姐夫把庄子上的佣人都问过三遍了,都说没有外人到庄上来」
四莲眉头一皱,
「没外人到庄上来,那庄上的男丁呢」
「问过了,没人去后院,且都有人证」
「这就有些难办了」
难道是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士
一旁的汪妈妈知机,凑上来小声道,
「少夫人,老奴这耳朵可灵着呢,我们两家离得这般近,若是有江湖人高来高去,老奴必是能察觉的」
「这便更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