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他们都是在牵着锦衣卫的鼻子走
牟彪越想越是气恼,
“小爷难道竟是被人当猴耍了么”
只这事儿陛下已经不许再查,如今也不是查下去的时候,而是想法子把屁股擦干净,将这事儿暂时压下
这事儿自己做下的,还要自己去还,当日下午牟彪将李芳庭扶上马车,又给送回了三皇子府,三皇子府上朱厚燔听闻人给送回来了,便让人将牟彪给召进了书房之中,
“三皇子殿下千岁”
牟彪单膝跪下行礼,上头的人却是哼了一声,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不叫起,冷冷对他一笑问道,
“牟大人,你这是问出甚么来了”
牟彪低头应道,
“禀殿下,此案已由陛下下旨,不再追究,微臣便将大总管送还”
不是小爷不查,是陛下不让查
三皇子闻言连连冷笑,
“怎得依你的意思,若不是父皇下旨,你还打算来个屈打成招不成,你们审了这么多日,没有审出个所以然来,若不是父皇给你们台阶下,你们现下只怕是没个交待吧”
牟彪低头不语,三皇子冷眼看他,
“牟大人,本宫劝你一句话,有些人看着一时得势却未必就是可靠的,你们切切不要目光短浅,早早投靠了过去,将身家性命草率赌上去,你们就不怕以后落得个没了下场”
牟彪低着头,淡淡应道,
“多谢殿下提点”
三皇子冷哼一声,
“滚吧”
牟彪低头出来,待得出了三皇子府,回头看了看三皇子府上头的匾额,紧了紧拳头,这才过去翻身上了马,打马回转了北镇抚司。
他回去向牟斌交令,牟斌看了儿子一眼,
“三皇子有没有为难你”
牟彪摇头,
“并未为难儿子”
“嗯”
牟斌点了点头,
“此案到此为止,以后都勿再提起”
“是”
牟彪拱手退了出去,回转自己那公廨处坐了坐,心里烦闷终是坐不住了,索性带着牟龙、牟虎去了贾家面摊,牟彪这阵子忙碌,算一算二人竟是不见一月有余了,贾四莲见着牟彪很是欣喜,迎上去仔细打量,见牟彪削瘦了许多,人也黝黑了许多,不由心疼道,
“这阵子怕是忙坏了吧”
牟彪嗯了一声,贾四莲打量他神色,感觉他心情甚是低落,便小心问道,
“肚子可是饿了,或是喝一碗冰饮子”
牟彪应道,
“冰饮子玫瑰味儿的吧”
贾四莲点头,为他端上了一碗冰饮子,这厢坐到了他对面,小心打量他神色问道,
“怎得可是公事不顺”
牟彪摇头,
“倒不是不顺”
实则他们如今已经察觉到这案子另有蹊跷,若顺着现有的人证查下去,说不得就将幕后之人给揪出来了,可偏偏这时节,陛下下旨不许再查了
牟彪一想到适才在三皇子府里三皇子那副嘴脸,不由的气往上撞,
“哼给小爷气受,小爷这回就真是不查了,让你小子背黑锅背到死”
蠢货
但凡三皇子聪明一点儿,稍稍打听打听这案子,他都不会这么对自己
冰饮子端了上来,牟彪吃了一口,只觉炎热大夏日里一口冰冷冷,甜丝丝,香甜甜的冰水下了肚,心里的燥热退下去不少,他这才有了心思把自己近来做的事儿,一一告诉给贾四莲,贾四莲用小手撑着下巴,单薄的衣袖褪到手肘处,露出健康小麦色的肌肤,她认真听了半晌,想了想左右看了看,凑过去问牟彪,
“你说上回在明悦楼,太子爷密会的那女子,会不会就是这幕后谋划之人”
牟彪这阵子忙的晕头转向,将前头明悦楼那件事儿给抛在了脑后,这厢经四莲一提醒,他立时想起来了,这前前后后串到了一处,牟彪便有些明白了,
“如此看来,若说这件事儿有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实则是太子无疑啊”
若真是太子爷指使人做的
牟彪想起了四莲转诉太子与那女子的对话,
“那女子似乎是某个组织的成员,有心向太子投靠,太子爷便让对方递投名状”
所以这就是他们的投名状
这么一番将二皇子与三皇子全数拉下了水,可太子爷却在岸上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瞧着,连带着锦衣卫都做了牵线木偶
贾四莲也是个脑瓜子灵光的,细想一想,也想到了其中的蹊跷,她与牟彪都是面面相觑,二人一阵后背生凉,牟彪小声对贾四莲道,
“四莲,我告诉你的事儿,你可万万不能同旁人透露半个字儿,切记切记”
贾四莲点头,苦笑道,
“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平日里邻里左右吵嘴儿打架,至多不对就是让人头破血流,那便已是顶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