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忙上前两步想去察看妹妹们,
“你做甚么”
那妇人将五莲往里推了推,仰面就往床上躺去,
“这几日我都睡在城隍庙里,同一帮子乞丐抢草垛,今儿我要睡在这里”
贾四莲道,
“你睡便睡吧,为何在我妹妹们身上指指戳戳,你做了甚么”
那妇人伸手去扯被子,
“没甚么,不过是怕她们醒来叫嚷坏了我的事,我点了她们穴道罢了”
贾四莲看着两个妹妹被她一顿推搡,这样也没醒,想来她说的不假,稍稍放下心问道,
“你睡这儿,我睡哪里”
那妇人斜她一眼,
“我管你”
贾四莲咬唇想了想道,
“你别在这里睡了,明儿一早我们还要起床摆摊儿,你睡这里两个妹妹瞧见了,闹起来怎办,你你去睡隔壁我弟弟那间屋吧,他如今在外头当学徒,屋子一直空着的”
那妇人闻言坐起了身,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你不会骗了我到隔壁,然后叫人吧”
贾四莲一声苦笑,
“你武功那么高,我便是真骗了你,我叫起人来,只怕人还未来,你已经把我杀了”
妇人想了想觉着贾四莲说的也有道理,当下点头,起身一把抓住她,
“你跟我过去睡”
贾四莲惊道,
“为何我要跟你睡”
妇人道,
“我要守着你,免得你偷偷溜出去”
贾四莲无奈只得跟那妇人到了贾尤传的屋子里,妇人借了蜡烛的光亮打量这间屋子,转头问贾四莲,
“这是你兄弟的屋子”
贾四莲点头,妇人问道,
“你家里几个兄弟”
贾四莲应道,
“一个”
妇人恍然,
“原来是个独苗,怪不得他这屋子里的家具摆设比你们那屋子里的可是好太多了”
贾四莲笑了笑没有说话,妇人坐到贾尤传的床上,伸手摸了摸上头柔软的被褥,好似突然有了闲谈的兴致,
“你们家里几姐妹”
贾四莲应道,
“家里六姐妹,下头一个兄弟”
妇人点了点头,又问她,
“我听她们叫你四姐,你排行在四,前头三个嫁出去了”
贾四莲点头,过去铺开了床上叠好的被子,又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枕头来,放在床上,又打量了那妇人一身的肮脏,小声道,
“那个这是干净的被褥,你你能不能脱了衣裳睡”
那妇人想了想,便脱了外头衣裳上床,此时天气暖和,晚上睡觉已经穿得极少了,那妇人脱了衣裳,露出里头有些陈旧的里衣来,又有抬手里,手臂衣袖落下来,现出皮肤上的几道疤痕来,贾四莲看了微微一惊,却不敢说话,垂下了眼眸。
那妇人见她看了自己手上的伤,自己也侧头看了看,满不在乎道,
“这是我那男人打的”
贾四莲闻言这才敢又看她的手臂,这才发现那手臂之上长短不一,大小不等,有深有浅,竟是密密麻麻,遍布了许多疤痕,贾四莲看了只觉触目惊心,小心打量那妇人的神色,问道,
“他他经常打你么”
妇人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贾四莲惊道,
“他这么打你你你还救他做甚么”
妇人沉默半晌,应道,
“他总归是我男人”
贾四莲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你那么高强的功夫,为何不躲开”
妇人摇了摇头,半晌才应道,
“他的武功比我高,我躲不开”
顿了顿又道,
“躲开了打的更凶”
贾四莲默然上了床,睡在了里面,同一个完全陌生,还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同睡一张床上,贾四莲从未有些经历,心里也是说不出何种滋味,侧头看她,突然发觉这妇人的脖颈之上也有伤痕,心里觉着这妇人原来也是个可怜人,当下叹了一口气劝道,
“他如今即是已已入了狱,你又何必以身犯险去救她,倒不如自己过日子,也快活自在一些”
他都死了,你去寻他,还不是去送死
那妇人不应声,只是转头弹指将桌上的蜡烛熄灭,
“老实睡觉”
贾四莲没再说话,只这样的情形下,她如何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弄得那妇人生恼了,伸手在她身上点了几点,贾四莲立觉身子一麻,动弹不得,不多时便觉着眼皮子打架,睁了几睁,终是没有撑过,便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