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隐隐猜到贾金城想做甚么了。
贾金城又问,
“他可是在秦先生那处读书”
这个瞒不了,贾四莲点了点头,贾金城道,
“你今儿寻个机会过去,遇见那牟公子便求求他,让他出面说项说项把向富那案子给想法子平了”
贾四莲瞪大了眼,
“爹”
向富的事儿关我们家甚么事儿,还要我去求了牟公子,牟公子凭甚么要帮向富
这人情用谁身上都成,就是不用在向家人身上
贾金城瞧出来女儿眼中的疑惑与不愿,叹了一口气道,
“你娘昨晚上向我磕头了,让我帮一帮向富,可爹我人微言轻,如何能左右大人的断案,想来想去只有求牟公子了”
“这”
贾四莲满心的不情愿,贾金城叹道,
“那总归是你的表哥,看在你娘的份上,你帮他一回”
贾四莲咬唇,
“可爹若是案情属实,向富便是凶手,牟公子难道还要颠倒黑白不成”
贾金城道,
“自然不敢求牟公子颠倒黑白,放纵凶手,只是想要他请大人细查此案,依爹看来向富确是没那胆儿杀妻”
贾四莲低头沉思了半晌,
“爹,这事儿我只能试试”
贾金城点头,
“爹也没有强求,牟公子是富贵人,我们求人办事,自然还是要看人家赏不赏脸的”
贾四莲点了点头,
“那爹,我先出去了”
这厢出去与妹姝担着担子去了胡同口,于是大半日贾四莲都有些心不在焉,有心不想管向富,又不忍让爹爹为难,犹豫再三之后,终是寻了个机会去秦先生那处找牟彪。
她来的正好,正遇上牟彪下学,四莲立在秦府对面的树下,远远见着牟彪出来,便迎了上去,
“牟公子”
牟彪一见是她,立时高兴起来,继而不满道,
“不说让你叫我的字么,怎得又叫上公子了”
四莲改口道,
“啸林我我有事求你”
“朋友之间何用求字,有事尽管说便是”
牟彪很是豪爽道,贾四莲咬了咬唇,犹豫再三将向家的事儿说了出来,牟彪听了却是双眼放光,
“竟还有这样的案子”
想了想道,
“你们怎认定你那表哥就一定不是杀人凶手”
贾四莲叹气应道,
“穷人家娶妻不易,我表哥那样的人,也无甚本事,只在镖局里帮人跑货,家里娶那孙氏也是花了不少银子的,怎得也不会因着跟亲家打了一架,就把媳妇弄死”
以向家那一心延续香火的架势,便是要弄死孙氏也要等她生了儿子来呀
牟彪想了想,
“你这话倒也有理”
便是自己所知的大户人家,除了那些本就在贱籍里的丫头仆从外,姨娘们勾心斗角心里恨不得弄死对方,也不会在明面上动手,都是暗地来,最后报个甚么暴毙而亡,又或是失足坠楼,再或是大病久拖不愈之类的,总归要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人弄昏了往房梁上挂的手法,实在粗糙了些
牟彪来了兴致,
“即是如此,我倒是想去弄个清楚了”
只前头他连着两回案子都翻了顺天府的案,自己若是再去,只怕便是看在亲爹的面子上,人家也不会给好脸了,想了想牟彪应道,
“这事儿我先回去问问,明儿你等我消息”
贾四莲点头,
“若是太过难办便罢了”
牟彪笑道,
“若是他当真杀了人,我自是不会为他开脱的,若是他没杀人,当然还是要寻真凶的”
当下打马回了牟府,只牟斌这几日事忙一直住在北镇抚司里,牟彪便去衙门里寻他老子,进了北镇抚司见着牟斌将事儿一讲,只说是一位朋友家里出了命案,要人帮忙,牟斌闻言眯眼看了看儿子,
“你那朋友是何许人,怎得没听你提过”
牟彪倒是坦荡应道,
“是儿子在外头认识的朋友,虽说是女子但性子坚强,胆子也大,倒是与儿子挺对脾气”
牟斌哦了一声,
“怎得你这是与她有情”
儿子今年虚岁就该十一了,这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听说这小子时常与倪东褚和文子丰混在一处逛青楼,看来是早知晓男女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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