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编排的,却是又打了他二十大板子
如今的赖东升躺在牢里,只剩出气儿没进气儿了,还是贾金城念着他的院子,又用前头姚氏给他的银子买了些药材,让狱卒给他内服外用,好歹保住他一条性命再说。
贾金城同女儿说这事的时候,眉头紧锁,
“看来这院子我们是到不了手了”
只此事过后,瞧瞧能不能从姚氏的手里将院子买下来。
同女儿说完话,贾金城便往胡同里去了,却是要去同那姚氏细讲一下案情,向她表示此事他无能为力,没法子帮忙,院子的事儿便就此作罢
贾金城去往那孙家寡妇的家中,他却不知,路过自家院门时,正巧被出门溜达的儿子贾尤传见了个正着,
“爹”
贾尤传见贾金城头也不回去进了胡同深处,不由奇怪,
“爹这么早回来,也不回家,跑到里头去做甚么”
便到大门前伸长了脖子支着脑袋看,这胡同一条直道,能一眼望到头,贾金城到了那孙寡妇门前,院门敞开着,孙寡妇正在院子里小声安慰哭得双眼肿如核桃的姚氏,贾金城抬手叩了叩院门,二人抬头看来,
“贾仵作”
二人忙站起来迎上去,
“您可是给我们报信儿来了”
贾金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二人一见他神色,心头都是一沉,姚氏抹着眼泪请了他进来坐,
“您坐下说话吧”
贾金城点头过来石桌前坐下,
“呃这个”
孙家寡妇瞧出贾金城带来的消息,多半不是自己表姐愿听的,见他不好开口忙道,
“有甚么您尽管说,这事总归是杀人的大案子,我那表姐夫能不能脱身都是他的命,您是好心助我们,无论如何我和表姐都是对你感激不尽的”
贾金城连连摆手,
“谈不上,谈不上”
顿了顿,
“即是如此,那我便实话实讲了”
他这厢在院子里将案子给二人细讲,那头贾尤传看着自家老子进了孙家寡妇的门儿,回头就跑进屋子里推向氏,
“娘娘你还睡,爹都进孙家寡妇的门儿了”
向氏被儿子推醒,半梦半醒之间听了这话,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
“你说甚么”
贾老七惟恐天下不乱,
“爹进了孙家寡妇的院子,那孙家寡妇还骚首弄姿的”
“骚首弄姿”这个新词儿,乃是贾老七的在街面上的朋友听说书先生,笑骂卖肉的吴老四婆娘的,吴老四那婆娘最喜四处勾搭男人,贾老七几个狐朋狗友,有一次趁着天黑,一伙去偷瞧吴老四婆娘洗澡,吴老四婆娘发现了,非但不叫不嚷还咯咯笑着给他们看,吴老四听到了动静,拿着棍子把他们撵跑了
向氏却是听过这四个字儿的,闻言大怒,
“那孙家婆娘是想死么”
敢抢她男人
向氏四处打鞋穿上,她脚下不停,反手把披散的头发挽个了籫儿,腰带草草一系,便夹着一阵恶风冲出了家门,贾老七见状一脸兴奋,又蹦又跳跟在亲娘身后瞧热闹。
向氏一口气冲到孙家院门前,正见着自家男人与两名妇人坐在石桌边上,低声说着话,三个人脑袋凑到一处,尤其那孙家寡妇还与自家男人相视而笑,那眼神儿
分明就是有奸情
向氏想起昨儿晚上自己问起此事,贾金城冷淡的反应,
“分明就是心虚,被我说中了,就把身子背过去,不敢同我说话”
向氏想到此处,只觉得一股丹田之气升腾而起,到了胸口便化成一团怒火熊熊燃烧,只烧得她双眼发红,身上肥肉乱颤,
“狐狸精”
向氏一声断喝,一脚踢开了孙家的院门,冲进去拿手一指孙家寡妇,
“你敢勾引我男人”
她这一声喊把院子里正在说事的三人吓了一大跳,贾金城一见是她,立时眉头紧皱,
“你来做甚么”
只要这婆娘一来就没好事儿
向氏嚎道,
“我不来我不来,自家男人都要被人偷了”
“你胡说八道甚么”
贾金城额头上青筋一跳,孙家寡妇知晓这女人的霸道,自己如今独身一人,本就凄惨,若是再坏了名声,这日子就别想过了
当下上前解释道,
“贾仵作家的,你可别瞎想,我这表姐家里遇上了官司,我们是请了贾仵作为我们走动走动,想法子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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