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诛在里面磨蹭了一会儿,然后穿着新衣服出来了。
现在男人的脸就是标准的小白脸,又萌系又漂亮的那种,就是总板着,拉低了颜值,像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美人。
苏瑶瑶给他挑了套胭脂色的袍子,同色系的发带,靴子是黑色的,算是苏瑶瑶的良心。
“喜欢吗”小娘子睁大眼,满脸无辜。
陆诛抿唇,细长眼睫下垂,遮住那双锐利的眸,竟显出几分委屈感来,“不喜欢。”
“是你自己说随便的。”
陆诛
买完粉红套装,苏瑶瑶也没了戏弄陆诛的心思,快速又买了剩下的东西后找到马车行,挑了一架看起来宽敞然后又舒适的马车,趁着天色还早,准备上路。
由陆诛驾车,他们从小镇出发,往江南云水宗去。
按照苏瑶瑶的计算,三日驾车搭配一个传送阵,连续几次,只需要用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能到达阳城了。
在这途中,苏瑶瑶听说了一件事。
昆仑山掌门苏南滨将自己最信任的徒弟周玉衡逐出师门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苏瑶瑶并不意外。
因为她相信苏南滨的智商。
做妾事件如若不是有内鬼,那么也不会将昆仑山这个修真界的第一宗门逼迫到这个地步。
逐出师门之前,周玉衡还被苏南滨捏碎了金丹,变成了废人。这个惩罚绝对不算轻,可做出这样背弃宗门的事,苏南滨能给周玉衡留下一条命,已然算是心软了。
虽然周玉衡成了废人,但苏瑶瑶相信按照男主光环来说,周玉衡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昆仑山下。
即使是晚间,夏日依旧炎热难耐。
周玉衡拖着自己废物一般的躯体走向悬崖。
他凌乱的黑发被风吹起,露出半边苍白俊俏的面容。
男人抬手,感受着毫无灵气的身体,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吼叫声响彻空无一人的山谷,像野兽最后的悲鸣。
周玉衡没想到苏南滨竟能如此无情。
多年师徒情谊毁于一旦,他叫了多年师傅的人面无表情捏碎自己的金丹,让他变成了一个废人。
周玉衡宁愿自己一死,也不愿意变成废人苟活一世。
苏南滨以为他留自己一命就是恩惠了吗不那只会让他更恨他
无法感知灵力,变成人人都能欺辱的废人。
这对于周玉衡来说,是最最无法接受的一件事。
不,或许还有转机,他可以回扶摇宗,让他爹帮他恢复灵根,重新修炼。
周玉衡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希望,他转身欲走,前方突然飞来一只玄鹤。
那玄鹤站在周玉衡面前,口吐人言,声音沙哑,听起来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不必回扶摇宗。”
简简单单六个字,将周玉衡定性为了弃子。
不,他为扶摇宗做了这么多,扶摇宗怎么能弃他于不顾
“爹我是您儿子啊”周玉衡颤抖着嗓子开口。
玄鹤一双红眸盯着他,周玉衡知道,他的父亲,那位尊贵的扶摇宗掌门正透过玄鹤望着他。
“爹”周玉衡抬脚向前。
玄鹤猛然飞起,尖锐的叫声刺破暗夜黑林,“我从来就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扶摇宗大公子周玄机。”
玄鹤消失于暮色之中,余音袅袅不断,在空谷里不断回响。
周玄机,周玄机,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有个名门世家出生的母亲,有个第二大宗门的亲爹,从小出生便是单系风灵根的天才,锦衣玉食,备受宠爱。哪里像他,活得像条阴沟里的狗。
若非是他命好,有冰、雷、风三系灵根,也不会被扶摇宗掌门周云虚暗中认下,送入昆仑山做棋子。
虽都是最强灵根,但灵根越杂,越难修炼。周玉衡为了出人头地,每日都比常人多付出三倍的努力,才终于用自己的三杂根步入金丹期。
三杂根的金丹,纵观整个修真界,虽有,但没有他这么年轻的,而且都是最好的灵根。
如此,他才会被苏南滨这般看重。
若是他生在那般世家大族,这样的天赋灵根,怎么可能沦落至此
周玉衡呆站在那里,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咳咳咳”笑得太用力,牵扯到伤口。
周玉衡捂着自己空荡荡的丹田,那里的金丹已经碎裂成块,再也无法成型。
山上的风很大,黑发乱了周玉衡的眼。
他想,这世间丑恶的一切凭什么要他来承担他厌恶这个世界,若是能将它毁了那该有多好
可他现在只是一个废人。
是别人脚底下的烂泥。
他走到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讽刺一笑,然后毫无留恋的纵身一跃。
呼啸的风声于耳畔刮过,周玉衡闭上了眼。
“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