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种预感
“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江南的小楼里传出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不知道还以为这里头在搞什么鬼。
但其实也没有什么,纯粹就是有个人喝得半醉,然后躺在贵妃榻上撒酒疯。不过她倒也算是乖巧了,就是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而已,例如刚才那一连串除了她自己谁也听不懂的话。
“嘿嘿嘿,”安宁抱着酒壶,傻笑了两声,“皮卡丘,皮卡皮卡。”
“唉。”站在她面前的花无缺无奈叹气,“安宁,别喝了,你把花公子的百花酒都喝完了。”他和花满楼不过是离开了小楼半天而已,回来一看,百花酒都被她给喝完了。
虽然花满楼已经将那些都赠与她了,但也不必在一天之内全都喝了吧
“嗯”榻上的安宁使劲儿地张开眼睛,看到站在眼前的人,对着他笑了,“你也要喝吗”她摇晃着坐直了身子,将手中的酒壶递给花无缺,“就剩这个了,都都给你。”
哎嘿嘿,他长得好好看呀,可以把酒给他喝。
花无缺垂眼看着她,面若桃花,眼泛秋水,笑容乖巧,神态迷离。这和平时的安宁很不一样。他伸手拿过了酒壶,“多谢安宁馈赠。”不能再让她继续喝下去了,现在还有些神智,再喝就真的要倒了。
“不谢,不谢。”安宁摆摆手,而后端正了坐姿,“我有点困。”她眨了眨眼睛,觉得睁着眼睛太费劲儿了,就干脆闭上了。闭上了眼睛以后,居然就在一瞬间睡着了,于是整个人往前一倒,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了。
花无缺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扣住了安宁的肩膀,让她没有往前倒。他有点头疼,花满楼临时有事走开了,他们两人不是一起回来的。于是现在小楼里就只有他和安宁,也没有人能够来帮他一把。
无奈,花无缺只能够将酒壶放在贵妃榻上,而后搀扶着安宁往客房走去。他还得注意着分寸,一手扣着她的肩膀,一手扶着她的手臂,身子离着她的身子好一段距离。这奇怪的姿势,让他有些两难。
好在醉酒的安宁很是乖巧,除了嘟囔几句奇怪的话,没有旁的动作,这才让花无缺能够将人顺利地抚着进了房间,让她躺在床上。他看了她几眼,无奈摇头,轻声一叹。
而后花无缺走到了小楼外,放了一个信号出去。过了一会儿,荷露出现在了小楼里。
“少宫主。”荷露朝着花无缺行礼。
花无缺点点头,“安宁喝醉了,你去照顾她,让她安生睡一觉,而后再离开。”小楼里并没有什么伺候的下人,因为花满楼不喜欢。他身为客人,自然不能够逾矩。
“是。”荷露应声,去了安宁的房里照顾她。这时候她刚靠近床铺,脖子上架着安宁的泗水剑。她的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刚才若是她多靠近一步,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少宫主。”
门外的花无缺有些奇怪,“何事”
“安宁公子她不叫我靠近。”荷露微微提高了声音,“她现在用剑指着我。”
花无缺推门进去,就见到刚才还很乖巧的人躺在床上,虽是闭着双眼,手中的泗水剑却是架在荷露的脖子上。他心中讶异,怎会如此
习武之人的确是在睡梦中都会有警惕之心,可是自己方才也靠近她了,还扶着她进来,却也没有见她有任何反应啊。他想了想,说道“安宁,我让荷露为你解去外裳,再为你擦脸可好这样你能好睡些。”
安宁的眼睛打开了一条缝儿,“花无缺”
“是,是我。”
长剑归鞘,而后咚的一声,安宁倒在了床上,睡着了。
花无缺看着荷露,“你再试试。”
“是。”荷露小心上前,发现安宁没有动作了。而后花无缺出了门,她才帮她脱了外衣和鞋子,当然这时她也发现了安宁是女子。她不觉着被骗了,反而还挺高兴的,连为她擦脸的时候都小心温柔了许多。
还是女子好,男子的话,大多都脏得很。说句逾矩的话,她觉着安宁和她像是姐妹一样。不过她和少宫主是朋友,自己怕是不够资格做她的姐妹。
喝醉酒的安宁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日头都已经有些西落了。她摸了摸肚子,饿了,翻身起床。衣服穿到一半的时候,就将醉酒时候的记忆想起来了大半。“哎呀”
她穿了衣服穿了鞋,冲出了房间,“荷露姐姐”
花无缺回头,笑道“我已让荷露离开了。”
“什么”安宁如遭雷劈,“荷露姐姐离开了”她整个人都蔫了,“唉,都没有和她说上话呢。”
花无缺说道“现在惋惜的人是你,之前用剑指着她的人也是你。”
安宁理直气壮的,“习武之人的警惕心那是人人都有的,很正常的嘛。”她走了过去,坐在了花无缺的对面,“难道你没有吗”
花无缺承认道“我有。”
他没有问为何安宁独独对他没有警惕心,而安宁也没有提起。
“饿了。”阿宁眼巴巴地看着花无缺,“有饭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