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容易吗。
“阿玛教你一个道理,谁会都不如自己会。”直郡王倒也没把小孩的话放心上,毕竟阿昱年纪还小,没到开蒙的年纪,还可以再玩两年。
也就是这几年轻松了,等日后开始读书,就算他不想做严父,也会安排旁人严格管教阿昱的。
这是他的嫡长子,甚至有可能是他的独苗,不能不出息。
御驾刚走了两天,直郡王父子的信件被快马加鞭连夜送出京城,康熙刚用过早膳,信就已经送到了。
离京不过两日,这已经是他收到的来自皇子的第二封信了。
头一封是老三的,昨日刚送到,无关政务,也不能算是家事,是老三写的一篇文章,感慨皇家父子情深、叔侄意厚的文章。
除去借用的典故和感慨之语,五页的书稿就写了两件事,一是老大抱着弘昱去了太和殿,二是弘昱亲了保成。
对康熙而言,这不算大事,不过是新奇有趣了些。
纵使他一直盼着儿子们兄友弟恭,可也知道一切很难如他所愿,保清和保成较了那么多年的劲儿,当着他的面两个人都能抬杠,不能怪老三大发感慨,保清的儿子亲了保成,连他都感到吃惊。
不过这也算是桩好事,保成毕竟是未来的大清之主,弘昱若是能得保成喜欢,保清的将来也算多了一份保障。
康熙慢悠悠打开信件,果不其然,这封信也无关政事,全是私事,还和弘昱有关。
带着女眷出宫,还未向他请示,这不合规矩,不守规矩的事儿保清也不是第一次办了,康熙并不在意,也就是不痛不痒的斥责几句。
至于保清的大手笔,康熙无奈摇了摇头,这也是他一直没有考虑保清为继承人的原因之一,与保成相比,保清的性情差的太远,这固然有他刻意放纵的原因,但也与保清的本性有关。
一个注定徒劳无功还要做太子磨刀石的儿子,康熙的容忍度很高,这也是他最为怜惜的一个孩子。
“去准备笔墨。”
康熙不想给保清难堪,所以不打算下口谕斥责,而是要亲自写信,提点教导保清节俭之责。
他在位之时,保清自然一切安稳,哪怕挥霍无度也无妨,可等到他不在了,众皇子之中,保清的处境会是最艰难的,家底厚些,日子也能好过些。
康熙无疑是了解自己长子的,斥责之言写得不痛不痒,劝诫之语亦是十分温和,使得这封信更像是一个普通阿玛写给儿子的家信,拳拳爱子之心跃然纸上。
对保清,说几句软话比下道圣旨都管用。
昨日白天痛失五万两,到了夜里,又被福晋要去了十万两,说是要给几个女儿预备嫁产,无论是良田,还是庄子铺子,都不是一时能置办齐全的,想要好的,就得慢慢攒,正好他们也快搬出宫了,可以预备银子置办嫁产了。
嫁产关系到女儿的后半辈子,直郡王就算肉疼,也不能不往外拿这笔钱,但这么一来他的库银直接少了一半,从三十万两直接变成十五万。
好在折腾了两日的儿子消停了,大概是出宫逛累了,小家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连早膳都延后了,他也终于可以正常去太和殿议事了。
不出意料,太子又甩给了他一项出力不讨好的差事视察正在开掘的浑河新河道。
这个天气视察河工,无疑是一件苦差事,太子还顺势把他调离了京城,要巡视河道,一来一回怎么着也要一旬的时间。
直郡王不怕吃苦,他只怕闲着。这苦差事虽是太子甩给他的,但他也乐意干,只有做了事情,才能让皇阿玛和臣子看到他的能力。
从太和殿回来,直郡王踌躇满志,太子敢放他出去,他就非得把这差事办好不可,就是抓不到蛀虫,也会将河道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巡视一遍,顺便也将情况写信告知皇阿玛。
对弘昱来说,他不过是多睡了一会儿,一觉醒来,阿玛行礼都收拾好了,马上出发离京办差,去巡视正在施工的河道。
这大热的天气出行,还要穿得板板正正,不能有失仪之处,绝对是找罪受。
“阿玛能不能不去”弘昱仰头看着阿玛,何必受这罪呢,江山是人家的,如今越是出头,将来的退路就越是难寻。
直郡王还真挺怕儿子要缠着他一块儿去的,这可不是出宫游玩,亦不是伴驾北巡,出京办差苦得很,身子骨差的大人路上都能熬到中暑,更别说阿昱这样瘦小的娃娃了。
“阿玛是去办差,外头热的很,没有冰块儿,也没有宫女给你扇扇子,你帮阿玛照顾好你额娘和几个姐姐,阿玛不在家,家里就你一个巴图鲁。”
弘昱没想跟着去遭罪,拦不住阿玛,那能要些钱来也是好的。
“一千两,阿玛给我一千两,我就在家待着。”
不然,一哭二闹也要抱紧阿玛的大腿,不让阿玛离开。
放到昨日,直郡王根本不会把一千两放在眼里,但今日就不同了,他的库银少了一半,就连皇阿玛都写信劝导他厉行节俭。
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