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场面,诚郡王认为他此生都很难再见一次,须得写进文章里,日后好拿出来回味,也好与皇阿玛和天下万民分享此刻的奇妙。
亲完人,弘昱直接起身走向阿玛,不再黏着太子了,免得把他这位器宇不凡的二叔惹急了眼。
轻薄完人就跑,十足的纨绔子弟作风。索额图眉头是皱着的,唇角却也是勾起的。
太子被直郡王的儿子给亲了,他都替太子怄得慌,可直郡王之子小小年纪便一副纨绔子弟的作派,再大一点那还得了,万岁爷对皇室子弟向来要求严格,有这么一孙子,能高兴才怪了呢。
子不教,父之过。直郡王就等着被迁怒吧。
不同于索额图复杂的心理活动,纳兰明珠眼带笑意,内心是纯然的平静,就像他刚刚吵架时一样平静。
小孩就是比大人有意思,可惜万岁爷不在,没看到这一幕,日后怕是也难见喽。
弘昱走到阿玛跟前,抱住大腿就准备往上爬,被眼疾手快的直郡王直接架着胳膊抱起来。
他儿子竟然亲了太子,但凡弘昱比现在大个几岁,他都能罚去抄书、站立,再不济也能讲讲道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不知道怎么说,骂也不能骂,打就更不成了,还得抱着这臭小子。
在臭小子凑过来亲了他一口后,直郡王连脸都板不成了。
太子什么样的大场面没经历过,倒还算淡定,起码在旁人眼中是如此,与众人商讨正事前,还冲着直郡王怀里的小皇孙笑了笑。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子,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留心太子爷的同时,也没错过小皇孙奇奇怪怪的手势。
两只手合放在胸前,做成一个桃形,正冲着太子爷的方向。
众人不知是何意,但直郡王明白,他儿子管这叫比心,是用来表达喜爱之情的。
同样是头一回见面,皇阿玛和额娘都未曾收到弘昱的比心,反倒是老二得了去,直郡王心里头有些憋闷,他和太子之间特殊的纠葛,显然还不适合说给不到两周岁的儿子听,可是不说,也绝不能放任他儿子亲近太子。
直郡王心里边暗暗打定主意,日后要少带弘昱来有太子在的场合。
在场年纪最轻的便是诚郡王,可即便是诚郡王,也已经是做了阿玛的人。
别看贵为皇阿哥,可阿哥所并不大,又住着从直郡王到十四阿哥在内的十一位阿哥,每位皇阿哥能分到的院落有多小可想而知,连小孩子的啼哭声都隔不住。
自打儿子出生,诚郡王就饱受魔音入耳之扰,即便是他住到书房去,也能够听到些微的哭声,他又不是老大那等粗人,他觉轻,很容易被吵醒。
大哥家的弘昱没比他们家的弘晴大几个月,以诚郡王的经验,倘若这孩子不睡,半个时辰之内必定是要哭闹的。
哭闹事小,若是尿在甚至拉在这大殿上,实在有失体统,皇家的颜面怕是都要在这十几位大臣面前丢尽了。
一想到有可能出现的那一幕,诚郡王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大哥此举实在是欠考虑,若换作是他,死都做不出把两岁小儿带到大殿上来这种事儿。
诚郡王自诩脸皮薄,实在经不住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难堪场面,更怕他瞧见了这一幕,让大哥心里头对他不爽,索性借口身体不适退了出去。
有太子和直郡王在这儿,诚郡王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退便退了,无人在意。
最近看诚郡王颇为不顺眼的直郡王,心思大半儿都放在了儿子身上,连差事都不忙着争取了,更何况是老三的去留。
自皇阿玛御驾出巡后,老三就成了太子的马前卒,瞧着并没有因为被立为郡王而生出争储的野心。
诚郡王担心的事情通通没有出现,弘昱在殿上乖巧的很,不哭不闹,也未曾做出失礼之事,只是尤为的黏着阿玛,不肯从阿玛身上下来。
直郡王要抱着儿子,还要照顾儿子喝水用点心,只能旁听太子和朝臣们处理政务,压根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发言插手。
直郡王想着之前太子的分派给他的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咬牙忍了将儿子送回去的念头,他不怕耽误这一日,今日非得治一治弘昱的这小脾气不可。
这大殿上一群老头子,胡子拉碴又都爱板着脸,没有好玩儿的,弘昱刚来又有他陪在身边还能稳住,时间一长,肯定就坐不住了,他得让弘昱对大殿深恶痛绝才行,日后就不会缠着他出来了。
其他人对直郡王的心思一无所知,政事一讨论便是大半个上午,茶水都往上呈了四次。
众人虽然没有时刻关注,但也不会忽略这父子二人。
小的或许也算乖巧吧,将近两个时辰不哭不闹的小孩儿,怎么能不算乖巧呢,但黏着阿玛,非得要阿玛抱着的小孩,也不能算是特别乖巧。
大的那个,倒让众人在今日开了眼界,都说铁汉柔情,直郡王的性子从封号上就能看得出来,为人直率爽朗,从两次远征噶尔丹来看,的确是领兵打仗的一把好手。而且直郡王的长相虽不粗犷,但很有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