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百姓,该当何罪”
“主公”
“说”
“其罪当诛,”云越小声道。
“主公”丙南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押下去”
“主公,丙南此次犯了军法,我也有责任,请主公一并责罚”云越说完下跪道。
“主公,丙南是为了让大家吃饱饭好打仗”
“主公,请饶了丙南将军罢”
帐下将士闻讯而来,纷纷求情道。
萧暥冷道,“你们都要违背军法吗”
“主公,大敌当前,不宜斩将,还请主公给丙南将军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在众人的求情下,萧暥最终目光落到了丙南身上。
“丙南,你抢掠百姓粮秣,依照军法本应该处斩,本将念你初犯,且为军情所迫,杖责八十军棍”
“主公”众将色变道。八十军棍打下去,再结实的汉子也只剩半条命了。
萧暥一抬手。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丙南被押解了下去。剥去上衣,漫天大雪中,赤膊趴在一条长案上,右肩上的箭伤狰狞。
军令官在旁边计数,“一”
“扑”结实的木棍打在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瞬间在丙南黝黑的脊背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二”
“三”
周围传来一片低低的吸气声。
不到十棍,丙南肌肉厚实的背部已经皮开肉绽。丙南牙都要咬出了血,愣是不吭一声。
“十一”
“十二”
“主公,别打了”众将士纷纷跪地求情,“丙南将军有伤在身,再打下去怕是支撑不住啊”
“没事,我扛得住”丙南咬紧牙关硬撑起身道,背后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萧暥看了他一眼,冷漠地一甩披风转身进帐。
外头传来军令官军令无情的计数声“三十三十一”
等到八十军棍打完,丙南被众将士抬回营帐,后背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了。
军帐中,裨将张凤皱着眉头替他擦着药,看着那血糊拉茬的背脊颇是不忍睹目,忍不住轻声道“主公下手未免狠了点。将军只是向百姓借粮”
“有、有水吗”丙南声音沙哑道。
“哦,有,我去倒。”张凤赶紧站起身,倒来了一杯水,送到丙南破裂的唇边。
丙南却没有喝,颤抖的手忽然一把抓住了张凤的手腕,水微微泼洒出来。
“将军,你这是”张凤道。
丙南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我想让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广衍城,
入夜时分,城头的哨卒正在换岗。
就在这时,只听城外浓重的暮色中传来嗖的一声,一支羽箭仿佛一点流星穿过夜色抛空而来,正好钉在了城楼上的椽柱上。
“什么人”
“敌袭”
低沉的号角声正要吹响。
“等等,这好像钉着什么东西,”一名当值的军官一路小跑上城楼,走近椽柱,道“火把来”
立即有士卒递上了一支松脂火把。
火光闪烁中,他霍然拔出箭矢,目光一凝,“有文书”
郡府大堂上,北宫达正在和众人议事。
钟纬捋须道“传闻萧暥强征了广衍附近郡县百姓的粮食充作军粮,上将军这断其粮道,使其自损自乱之计恐怕要落空了”
就在他话音未落,
“报”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城门小校一路小跑到门口,咚地一声单膝跪地,双手将手中的羽箭举过头顶。
“报主公,有人将此书射上城楼。”
北宫达眸光一沉,道“呈上来。”
立即有侍从从小校手中接过羽箭,呈于北宫达案前。
北宫达解下绑在羽箭上的绢帛,一目十行看罢,霍然一掌拍在桌案上“好真乃天助我也萧暥帐下的都尉丙南私自向百姓征粮,被萧暥打了八十军棍,差点处斩。”
他将书信交给一边的钟纬传阅,一边道“此人欲为内应,与本公约定,本月下旬他寻机打开营门,入夜举火为号,内外夹击,必能大破萧暥哈哈哈”
“诸位怎么看啊”
左袭目光森然道,“既然有人愿做内应,自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