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这千万人的祭祀坑还要煞气深重
此刻谢映之紧握着魏瑄的手,注意到他指间的玄门指环散发灼目的血光。
谢映之心中一沉。
他握住魏瑄的手的时候,那玄门指环就如同戴回到他自己指间。
“果然,只有你才能把它引出来。”黑袍人徐徐道。
谢映之淡淡道“此间煞气深重,你们在崖下埋了什么”
黑袍人得意道“看来谢玄首果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这么重要的事玄清子都不告诉你,还真像他的为人。”
他冷笑了声,“玄门都是如此虚伪。”
他话音未落,周围的黑雾形成一个漩涡向他们席卷而来,谢映之周身凝起柔和的光芒,护住魏瑄,黑雾翻涌中,他清皎的面容恍若透明一般。
“谢玄首如果还是想以一己之力压住此间煞气,就错了,这不是煞气,这是大夏国亡国之怒火。谢玄首,你已经把它引出来了,你挡不住的,”
谢映之听说过,当年大夏国灭亡之时,最后一代国君,那个疯子将整个都城都焚烧殆尽。
崖间浪潮翻涌,风雷乍起,激起无数漩涡,四周的古尸都开始挣扎翻腾,一双双空洞的眼中流露出狰狞,齐齐向他们转来。
汹涌激荡的河水间,一座座石刃轰然倒塌,谷间地陷山崩,恍若地狱场景。
林间风雪骤紧,魏西陵策马之际蓦地回首,就见先前林间熄下去的冥火又再次腾起。
峡谷里河流翻涌,水面上黑雾蒸腾弥漫。
冥火阴寒之气入骨,萧暥艰难咽下一口血,道,“西陵,谢先生不会出事了罢”
他话音未落,地面骤然断裂,一道宽达数尺的裂缝横亘眼前,魏西陵纵马一跃,凌霄扬起四蹄,当空掠过。
“不会,先生向来很稳。”魏西陵道。
等他把萧暥和那些失智的士兵送出岭,再折回去接应谢映之。
大地不断地龟裂,地缝里升起黑烟,到处都是犹如地火般的冥火,空中不时有碎石轰然塌落,树木横倒,枝丫藤蔓拦路。
山崩地裂,顿时险象环生。
魏西陵马速不变,“保持队形,跟上”
数十名骑兵立即默不作声地迅速靠拢。
就在这时,北风呼啸中,四面八方隐隐传来了低沉的咆哮声。
萧暥心道不妙,卧槽,阴兵又诈尸了
树丛后一大片积雪簌簌滑落,“西陵”
魏西陵策马之际,长剑凌空挥出,将那团黑影当空一断为二。
刺鼻的朽烂味扑面而来,黑洞般的眼窝里爆出怨毒的光芒。
萧暥心中一凛,这些东西还会偷袭
紧接着他发现四周的丛林都跟着簌簌颤动起来,一时间林间风声鹤唳。
“西陵,这些阴兵不仅会偷袭,还会战术配合”
他们就如同狩猎时潜伏在林间的饿狼,行动敏捷,凶猛,相互配合驱赶猎物。当年苍冥族的士兵是这样一支军队吗
魏西陵不慌不忙道“左右翼展开,雁行突围。”
随着他一声令下,队形迅速且有效率地变幻起来。
萧暥愕然,他没有搞错吧这些士兵目前连意识都不健全。
虽然他们不再应答,但依旧能精确地执行将令。对主帅抱有何等的信任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从这一点上,萧暥意识到,在战场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赶超魏西陵了。
沉默的军队,让他动容,让他震撼。
他抬头看向魏西陵。
“抱紧我。”魏西陵静静道。
风雪中,萧暥只听到耳边风声呼啸。马嘶声,古尸的低吼声,咆哮声,兵戈碰撞声此起彼伏。
萧暥这些年,生死场面见得多了,曾经为天下遮风挡雨,终也会有人为他披荆斩棘。
这一次,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抱紧他。
迷迷瞪瞪间,他看到自己攀着飞檐角上的石兽,下面围了一群束手无策的人。
“梯子够不到那么高啊。”
“跳下来,也接不着,望楼这么高,孩子那么小,一阵风就给刮跑了。”
他想起来了,那是魏西陵第一次跟魏淙去江汉大营。
萧暥那时候刚到公侯府才几个月,深宅大院里,没了市井的喧嚣,他不习惯。魏西陵走到哪里都挂着一个小尾巴。
于是,去江汉大营那次,魏西陵大清早,默不作声走了。
三天没有回府。
方宁说“阿暥你太讨厌了,西陵哥去江汉大营,不要你了。”
永安城里传说有一个地方能望见江汉大营,那就是大望楼。
结果,爬上去,下不来了。
天又下起了雨,檐上变得一片湿滑。
萧暥的鞋子都滑落了,一只细白的小脚丫无措地悬在空中。
魏西陵赶到的时候,望楼下已经围满了人,七嘴八舌。
“我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