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甲武卒和森然的长矛都默默撤向两边。
他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
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向他飞奔而来。
扎木托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丘谟”
“大首领”丘谟涕泪横流。
“哭什么哭,我拓尓图部绝不会输,绝不会”
“哥哥,大营被劫了”
“什么”扎木托双眼瞪出,一把死死揪起丘谟,“你再说一遍,大营怎么会丢”
切齿道,“是崔平,陇上郡的崔平趁我带兵来寻大哥的时候,劫了我们的营地还有”
“还有什么”扎木托眼中血丝暴起。
“还有阿迦罗那个混蛋,他借着调兵回救大营的幌子,骗走了我们一千骑兵”
扎木托顿时一阵胸闷,刚才中的那一箭伤口崩裂开,几欲呕血。
“大哥,你没事吧大哥”丘谟脸色惨白。
扎木托艰难地喘过气,脸上掠过一丝惨然,“没想到啊,拓尓图部败了,那支席卷大漠和草原的铁骑完了全完了”
他抬起头,望向峡谷上空稀疏的几点星辰,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
他刚想拔出弯刀,给自己一个战士的死法,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越众而出。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扎木托顿时一愕,这才猛然想起来,丘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放他进来的
“他们为什么放你进来”扎木托棱起眼睛瞪向丘谟。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峡谷的寒风中,那声音空灵剔透,“巧了,崔平也是我的敌人。”
扎木托循声望去,接着他顿时感到一阵窒息。
火光下,那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容。
扎木托纵横草原和边郡多年,抢过美人无数,但是从没见过如此容颜。
刚才那人高居在山崖上,遥遥看不真切,只觉得那美貌摄人心魄,现在一看,让他顿时忘了呼吸,甚至忽略了那双冰冷的眼眸底下,深藏着的寒冽的杀意。
萧暥道,“现在杀回去,我们夹击崔平,必然能把拓尓图大营夺回来。”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扎木托抽了口冷气道。
萧暥道,“因为你没选择了。”
“你不会白白帮我们。”
“对,”萧暥很干脆地说,“我有条件,从此以后,我就是拓尓图部的大统领,你们都得听我的号令。”
拓尓图部大营
在崔平精确的指挥和狠准的攻击下,栎渠手下的北狄军队已经死伤过半。
就在这时,黑暗中四野忽然再次弥漫起震天的杀声。
瞿钢一马当先率军冲入大营,紧跟在他身边的是满脸杀气的丘谟和浑身浴血的扎木托
混战中的栎渠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大首领,大首领回来了”
瞿钢率军一千,连同扎木托和丘谟的败兵组成了一只近三千人的军队,忽然杀了一个回马枪。
几乎绝望的栎渠等北狄守军顿时精神一震。
“夺回大营”“夺回朝曲草场”
这支死里逃生的队伍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再加上瞿钢所率领的一千余锐士。内外夹击之下,顿时把崔平带来的数千精骑包了饺子。
相比之下,崔平更是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钟逾居然还能和扎木托联手刚刚打得水火不容的两方,居然那么快就联手了
但他也是极为果断的人,既然目前战场形势瞬息突变。他毫不恋战,“撤立即撤回郡里”
陇上郡,一轮残月照着城楼。
城楼上照例是举着火把巡视的士兵。
当崔平带着撤回的三千败兵回到陇上郡的城门下。
“快开城门将军回来了”崔平的副将高声对城头上叫着。
随着一声咯吱咯吱的声响,沉重的城门徐徐打开了。
崔平此刻已经浑身疲惫,带着军队疾驰入城。今晚一无所获,反倒在拓尔图大营和那些蛮子鏖战折损了两千骑兵。
他心中懊恼之际,隐约也觉察到今晚的战局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轰然的巨响,回头一看,身后的城门就忽然关闭了。
紧接着,他才赫然发现,面前的第二道城门也诡异地紧闭着。
前后门都堵死了,他们居然被关在了瓮城里
他心中一凛,顿感不妙,赶紧抬起头看,一轮残月照在城头。
月光照着城墙上密布的箭矢,冰冷的箭头对准了他们。
“贾奕,贾奕何在”他大声叫道。
“贾先生已经投降了。”
城墙上走出一名清俊的将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云越挑起细眉,“崔将军,久仰了,云越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萧暥进陇上郡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
崔平投降。
萧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