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火油”有人喊道。
说话间,林间忽然火势窜起了丈高,烈焰把他们团团包围。
丛林中的枯叶被烧得噼啪直响,浓烟弥漫,马匹受惊,原地打转起来,呛人的烟雾让他们睁不开眼睛。
余下的几个刺客缓缓地倒退着离开。
萧暥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啊还要不要脸了打不过就想烧死他们啊
“马怕火,我们出不去了。”一个羽林士兵惊惶道。
云越道,“慌什么,有主公在。”
阿迦罗看向萧暥,心脏不可遏制地一颤。
才片刻,这个人已经完全恢复了他的指挥若定和不容僭越的威权。
萧暥拔出腰间的短刃,割去一段衣摆,用布料蒙住了马的眼睛。
他这匹青鬃马是安阳城时魏西陵给他的,久经战阵,非常听话。
他对周围的人道,“跟上”
然后他找了一处火势稍低之处,一咬牙,腿一夹马腹,就策马纵出火墙。
其余的战马一看到有带头的,纷纷跟上。
回到营地,就看到秦羽焦急地从望楼上下来,抓住他就上下打量,“彦昭,你没事吧”
萧暥扫了眼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的阿迦罗,道,“这人带回来了,送回北狄大营。”
阿迦罗被羽林卫带走了,临走还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萧暥不去理会他,问,“晋王怎么样了其他人都好吗”
秦羽道“晋王这会儿应该在陛下那里。望楼看到林中起火后,就已经就鸣金,诸侯们都已收兵回营。都在清点今天所获猎物。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鸣金,我就搪塞说,有人不小心引燃了枯枝,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收兵罢”
萧暥点头,秦羽这样处理非常妥帖,这件事越低调越好。
想起魏瑄,萧暥本来是想去看看他的,再好言宽慰几句,毕竟刚才在丛林里,他好像差点把那孩子吓哭了
但是一听魏瑄在桓帝那里,赶紧作罢了。
他现在身心俱疲,实在不想去看桓帝那张奥斯卡影帝的脸,也没精力陪着他演戏。
于是道,“陛下那里,麻烦兄长解释一下罢。”
回到营帐,随便吃了点东西,他就吩咐云越去烧热水。
今天被阿迦罗拽着在泥地里滚了一圈,身上还有土星子味,非但如此,还残留着某种一言难尽的气味啊,尤其是脖颈上
就是那种胡人身上浓郁的气味,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被人压在下面的狼狈处境。
必须洗干净,就算刷掉一层皮也要把那味儿彻底去掉,不然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好不好
可惜这是古代,没有沐浴露这种高级装备,难不成他要自己动手再发明一个
“云越啊,再去弄点皂角,草木灰之类的。”
“皂角”云越一抬眉,立即勤快地道,“主公有要洗的衣服交给我。”
“哦,不是。”萧暥发现好像有点难以启齿,“那个我待会儿沐浴用的。”
云越皱了皱眉,表示不理解。
萧暥干咳了声“额,身上有些不大舒服,配点皂角水,洗洗干净。”
闻言云越的脸色刹那间惨白了一下,然后脚步飘忽地走出去了。
片刻后他把萧暥要的皂角和草木灰都拿来了。
然后站在一边,眼神复杂地打量着他。
这孩子怎么了
萧暥也没多想,就开始忙活起来。
踟躇了一会儿,云越忽然靠近了一点,“主公”
“嗯”萧暥往草木灰里兑水。
云越贴近他耳边,幽幽问道“莫非,他进去了”
萧暥正在考虑草木灰和皂角的配比问题,没留神,“什么”
云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皱着眉道“刚才在林子里,我看到主公被那蛮子压着”
萧暥顿时被一道雷劈到了
手一抖,草木灰洒了一桌。
真闹心我就想干干净净洗个澡,这孩子想到哪里去了
怎么古人的思想都这么不健康
还野地里,还被一个猛汉,霸王硬上弓
太特么重口了
这真是云渊大名士教育出来的孩子吗他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萧暥脸色霎时黑成锅底。
云越见他这幅表情,整个人如遭重锉,扭头就走。
“你去哪里”萧暥问。
云越手按在剑上,头也不回闷闷道,“去杀了他。”
停停停
我特么好不容易把人活着带回来,你去一刀结果了
萧暥挡在他面前“不许去。”
云越此时的眼睛都要渗出血来,看得萧暥是惊心动魄啊,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清俊的孩子露出这么狰狞的神色
萧暥赶紧拉着他解释“我没有事,他什么都没做。”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