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他的背影。
余燃大概猜到自己是魔怔了。
十六七岁的年纪,谁都说不了自己纯洁无暇懵懂如白纸。或是因为好奇或是单纯为了发泄,这个年纪的男生总归看过几张尺度颇大的异性图片,或是躲在被窝里悄悄欣赏某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粗制滥造小电影。
余燃也一样。
只不过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天生性冷淡,许落星强推给他的那些个小电影看了也只觉得索然无味。却万万没想到,原来他不是天生冷淡,而是封藏着他欲望的潘多拉魔盒只有眼前的人才能打开。
这该死的青春期,该死的十七岁,该死的舞台剧选角。
余燃在心里一通乱骂,眼睛却像是彻底黏在了何晚山身上,怎么挣扎都撕扯不下来。
何晚山的腰那么细,个子又比他小那么多。在狭小的换衣间里,他两只手就能轻松握住,就像恶狼抓住一只可口的白兔。
余燃心里那点弄伤何晚山的歉疚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人的劣根性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他甚至忍不住去想,要是这里没有其他人该多好。
在只有他们俩人的房间,他才不会让何晚山穿着这么秾艳矜贵的长裙。他会让何晚山穿上他穿过的白色衬衫,最好露着白生生的腿。他会把何晚山抱在怀里,手指握着后腰收拢,让雪白的软肉溢出指缝,然后恶劣地欣赏自己留下的淡红指痕。
“晚山,你衣服换好了吗”赵雨凝在换衣间外高声问道,“许落星要换衣服了,你要是换完了就赶紧出来吧。”
赵雨凝的声音像是一瓢寒冬里的冷水,把想入非非的余燃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清醒。
何晚山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赵雨凝的声音紧张,抓着余燃手腕的指尖都有些泛白。
“我解不开,换个人吧。”
后腰上炙烫的触感消失了,何晚山指尖发麻,回头看见余燃脸色通红地落荒而逃,还差点被化妆师放在地上的工具箱绊了一跤。
“余燃他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奇奇怪怪的”赵雨凝看着某人风风火火夺门而出的样子,忍不住吐槽,“刚才还自告奋勇地说要帮忙,结果现在又跟火烧屁股似的。”
“晚山,你脸怎么这么红”赵雨凝被从换衣间探头出来的何晚山吓了一跳。
何晚山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颇有些为难。
赵雨凝一看这小表情,脑子里瞬间脑补了一大串恶霸欺凌小白花的剧情,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发生。
刚才余燃自告奋勇要进去帮忙的时候她就应该拦着,余燃这厮心眼坏得很,保不齐就是趁何晚山穿着长裙不方便动作干了点坏事,比如嘲笑人家穿女装之类的。
“晚山,余燃他没欺负你吧”赵雨凝的眼神一下子义愤填膺了起来,“你不要怕,有什么事和我说,他要是敢嘲笑你穿女装娘娘腔,我就和白诗翊商量一下改改剧本,让他穿最暴露最羞耻的齐臀舞裙。”
何晚山听了这话,忍不住被自己脑海中幻想出来的余燃穿女装的样子逗得噗嗤一笑。余燃个子很高,因为常年健身,身上都是匀称的肌肉。虽然五官长得帅气,但让他穿漂亮性感的裙子,看着肯定会像个不伦不类的金刚芭比。
“没有,余燃他没有欺负我。”何晚山轻声开口保住了自家同桌在赵雨凝心里最后一点形象,“可能他是有什么事急着要出去吧。”
赵雨凝一听这话猛地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连忙喊人“门口那个谁赶紧去把余燃找回来,他衣服还没换回来呢这可都是定制的,要是弄脏弄坏了我上哪去找第二套”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几个男生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追上去。
要是刚才跑出去的是其他人那还好说。可刚才跑出去的不是别人,而是历城高中里有名的刺头余燃。试问在场的哪个人敢在这尊煞神心情不好的时候冲上去找罪受。
最后还是赵雨凝亲自出马,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衣服倒是找回来了,余燃人却失踪了。
午休结束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的服装设计师和化妆师收拾好东西告辞。
赵雨凝和组织委员一块核算起各方面的开支,白诗翊则又开始忙着修改剧本。
何晚山坐回自己的座位拿出还没写完的试卷,准备抓紧时间多做几道题目。
而身旁,属于余燃的位置空空荡荡,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上的例题还只算了一半。
何晚山看着笔记本上颇有些张牙舞爪的字,莫名有些走神。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同性朋友的好感对象。
他从来没有确认过自己的性向,十六年的时间,无论男女,他始终没有过超出朋友关系的憧憬对象,更没想过跨出那一步。
但如果这个人是余燃。
何晚山笔尖一颤,稿纸上的公式被他算错了一位,写了将近二十分钟的题目又得重头再来。
何晚山轻轻叹了口气,他鲜少会犯这样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