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的小孩还活着”
缇老七眼神闪烁了一下,道“那个小孩叫缇耀祖,是变成邪魔的那个小孩的堂哥,他们俩是同一支的。不知是不是他们祖上出过大本事的仙师的缘故,他躲在自家老宅里,倒是没出事。”
祖上出过大本事的仙师
李忘情想起铁芳菲说过的,沈春眠的道侣的旧事。
“敢问他家祖上是什么来头”
缇老七道“非要说的话,咱们这缇家庄祖上也是阔过的,本家是几百年前山阳国的观星司,就是阳帝座下专司观星的要职,后来缇家祖上预言山阳国将有大祸临头,上疏给阳帝解散山阳国让百姓提前几十年逃命现在看来是明智的,但那时包括阳帝在内没人听他的。”
他叹了口气,道“缇家祖上便带着全族迁居到了离山阳国最近的地方,没过几年,火陨天灾就降了下来那时候缇家但凡做修士的,全都进了山阳国那一片火海中救人,最后自然没有人能回来。”
一声惋叹中,李忘情久久不能言语。
她实在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意志,才能这般飞蛾扑火一样与国同殉。
为了故国,毅然离开沈春眠赴死的缇晓,可曾有过那么一丝犹豫
“我们大家这几日都在想,或许是缇耀祖他们家是嫡脉,受过祖上观星司命师的庇佑,这才逃过一劫。所以就想全庄的人都进祖宅里避避祸,但缇耀祖他们家却大门紧闭,只有他家夫人说,不是祖上庇佑,而是他家坚持了几代供奉阳帝神像,这才能让那邪魔不上门来。”
缇老七言及此,不由得扇了自己一巴掌,自怨自艾道
“都怪我们数典忘祖,懒得去修葺那阳帝庙的神像。要是那神像好好的,哪里会有这些邪魔出来作祟。”
李忘情虽然对这些不成规矩的怪力乱神不甚了解,但经此一事,难免也相信了一点,转头对障月说道“反正坐着也是坐着,不如就去祖宅那边你把什么捏碎了”
喀嚓一声怪响过后,缇老七站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障月手上的碎陶片。
陶片中,隐约能看到半个捏碎的陶土人头。
“你、你”
障月把手上的碎陶片放回到神龛里,理直气壮道“他说这供奉的神像能辟邪,我试试看没有这神像,他还会不会回来。”
缇老七“嗝”地一声栽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李忘情探了探他的呼吸,喂了颗灵药,回头看向障月“他年纪这么大了,你就不能尊老爱幼一点吗。”
障月扫了缇老七一眼,确定道“我比他年纪还大,他应该尊敬我。”
李忘情“”
障月“你想尊敬我也可以直说。”
李忘情“你想得美,我六十有九,指不定谁大呢。”
障月沉默了一小会儿,看着她微微发红的面容,漆黑的瞳仁里泛起了一缕称得上温软的笑意。
“或者,爱我”
李忘情后续的骂骂咧咧登时卡在喉咙里。
他知道那个字眼背后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但他好像并不在意,坦然得像问她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你这人”李忘情一时找不到词来反驳,咬咬牙只憋出来一句,“别乱说话。”
“也就是说你还是想让我来爱你。”
“”变本加厉了是吧。
障月随口就是一句虎狼之辞,把李忘情激得嘴角抽搐后,没事人似的走到门口,将手指贴在了门缝上。
李忘情刚罗织好言语要骂他两句,突然,门又被敲了敲。
又来了吗
李忘情立即站起来全神备战,刚才那一场她没参与,万一那熊孩子穷途末路了,要来个背水一战,还说不定到时会如何。
但是障月的手只是在门上停留了片刻,在外面试图推门时,让到一侧,竟主动把门拉开了。
李忘情刚要提剑,却发现门前站着的并不是陨兽。
“铁师叔”
铁芳菲手里拖着一口重剑,在看到活蹦乱跳的李忘情后,长松了一口气。
“他爷爷的,当着我的面拐人,这妖怪小孩还真是邪门。”
李忘情总算见到了亲人,连忙上前去,发现她肩头趴着一只长鼻小兽,便道“师叔你是通过食梦貘进来的吗”
“是啊,费了好大一阵功夫。”铁芳菲一扭头,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生面孔,“这位是”
李忘情正要介绍时,障月看向铁芳菲,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你现在是身灵两分”
“是啊。”铁芳菲挑了挑眉。
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年轻,骨龄至多一百多岁,修为大概在碎玉境的样子,但却平白给她一丝危险的感觉。
障月略一沉吟,道“你是藏拙境界的修士”
李忘情看了看铁芳菲,又看了看障月,道“师叔是藏拙境修士,有什么问题吗”
“有。”障月说道,“一个藏拙境修士,空荡荡的躯壳就放在那里,你猜那个即将因为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