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
“这座大殿一砖一瓦,我都未让他人经手,整座大殿几百年以来都是我的法宝,我又岂会让死壤母藤这等邪物夺走我的心血呢。”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和死壤母藤分享吞噬太上侯的修为
“我滴乖乖”被万贯缺拽得逃到扫霞城边缘的唐呼噜傻了,“咱们家母藤大神被人虎口夺食了呀”
“完了,这回回去母藤肯定又要吃不少人泄愤。”
“可咱俩不是不用回去也能活吗,都逼出来那么多藤蔓了”
“在理,我们都是打工的,管老板那么多。”
在龙首顶范围之内,皇甫皎终于露出了她最后的布局,死壤母藤刚才所吞噬的一切都借由龙尊大殿的阵法向她流去。
甚至连母藤的本体,在被皇甫皎吸纳之后,她的脸颊、脖颈、双臂表明也逐渐开裂,浮现出了一条条藤蔓般的东西,而之后众人拼命的攻击落在她体表,也都如同羽毛那么轻轻一拂。
“太上侯的修为、死壤母藤的外甲真让她进阶灭虚,恐怕连宗主也”司闻神情前所未有地凝重,甚至已经想到了自爆本命剑的手段。
但即便如此,他也很难说一定能重创皇甫皎。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之时,皇甫皎蓦然面露痛苦之色,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右眼。
“是谁”
指缝里她原本的黑瞳缓缓浮现出一圈淡金色,一时间,左右眼似乎分属于了不同的人。
“是谁谁在母藤里面步天銮,你做了什么手段”
她蓦然厉声大喝,但右眼处所见的光景却控制不住地沉暗下来
一眨眼的时间倏然变得无比缓慢。
皇甫皎失控的右眼前出现了一个庞大而高渺的身影。
祂沉静地立于镜子般的海面上,在映满星辰与诡丽符文的长袍下,金铁齿轮与骨架构成了双手,十指上悬着铁索,如同操控傀儡一样垂荡着一架天平。
她就坐在天平的其中一端,抬头仰望时,祂斗篷阴影遮盖下的面容带着几分玩味与恶意,开口道
我想,你需要一点帮助。
幻觉还是简祚的后手
皇甫皎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但她实在很难保持清醒。
“你是谁”
你不会知晓我是谁,但我知道你的愿望。
你想知道为什么洪炉界的天是圆的,地是方的。
你想知道分明是相许的伴侣,却要阻止你为这个世界探寻生路。
“我怎么相信你”
你们已经没有七百年了。
皇甫皎瞳孔一缩,这一瞬间,她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坚持都被彻底撕了下来。
“你知道真相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我并非全知全能,我同样需要为我的权柄支付代价。
你可以选择,这个代价又你来承担,而我,会在你消亡之前,允许你传承这项意志。
知道了会死去,将这件事交给后人。
“我如果不愿意呢,我离灭虚只有一线之遥。”皇甫皎固执道。
祂忽然笑了起来。
因为我预知到你马上会死。
我是一个好心人,希望每段生命的最后都被利用殆尽不对,我应该说得好听一些。
死得其所。
祂说话的同时,皇甫皎便提前看见了她自己的死状,同时也看到了杀她的人
无比真实的未来,就在眨眼之后,它即将发生,无可避免。
为什么是现在呢
皇甫皎眼底燃烧了数百年的不甘倏然安静了下来。
她蓦然想起年少时,天书上有那么一句她很喜欢的话。
朝闻道,夕死可矣。
她很喜欢这句壮烈而真实的话语,她曾无数次梦到,那在遥远的天外,是什么样的人,是否也与她看着同一片星河有感而发。
为此,她从一个乡村捡稻子的小丫头,一路追着那有能力去往天外的灭虚尊上,到了这个位置。
尊主,和我讲讲星河上有什么吧是不是真的有神仙撑着渔船在星河上看我们呢
夫君,等我证得灭虚后,想和你一起去天外。
简祚,别阻止我。
漫长的几百年如走马灯般在眼前转动不休,皇甫皎沉寂了片刻,再抬头时,已下了决断。
“告诉我一切。”
“剑影分罡式”
就在那么眨眼的瞬间,李忘情几乎是嘶吼般用出了这一招。
单单是首轮剑招,她的右臂瞬间崩裂,手臂上的金色纹路蔓延到了小臂,更莫提第二轮的剑影。
“李忘情”离得最近的司闻这才发现她的存在,厉声道,“你没有修出剑影,越境用招会死的”
他已经顾不上疑问李忘情为何会在此,反正眼下乱局已经不能更糟了,只见那剑式回旋一周,惟律剑意料之中地被甩飞。
但却有一道剑影从惟律剑下回旋斩出,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