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公然偷袭,致二太子重伤,这就是行云宗的门风吗”
鳞千古捋须点头道“贵宗的门人是少些规矩。”
“偷袭”司闻回过头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李忘情,“我记得你们那二太子是切金期,一个砺锋境偷袭等等。”
刚才还不太确定,眼下司闻对着灵力微弱的李忘情用神识一扫,确认道“你已开刃”
那神态,仿佛李忘情开刃这事儿比燬铁还重要。
“是。”李忘情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双指放出一缕微弱的剑气,这缕剑气不再是砺锋境那般混沌的一团,而是有了一丝锐芒,“百炼初开锋芒显,是为开刃。”
鳞千古不以为意“看来贵宗当真是人才凋敝啊,一个开刃弟子都能让司闻道友动容。”
下面的郑奇看了看眼下的场面,突然开口道“前辈慎言,这不是什么寻常弟子,是我宗少宗主”
此言一出,原本就认定了行云宗那位李少宗主应该为此次火陨天灾全责的御龙京修士们“刷”一下,全数将目光集中在李忘情身上。
愤怒、厌恶、加上刚才她踹开简明言抢燬铁的事,一齐爆发出来。
“行云宗”鳞千古勃然大怒,周身雷光闪烁,看着满面血污的李忘情,“悖逆三都盟约在前,伤我御龙京二太子、夺燬铁在后,你是要与我御龙京宣战不成”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李忘情终于看明白了眼前的局势。
“这位御龙京的前辈,燬铁是因为”
她话未尽,便被司闻随手一拂,下了个封口咒。
“今日之事,是我教导弟子有失。”司闻扫了一眼李忘情的锈剑,此刻它正安安静静地待在李忘情的发间,并不起眼儿。
如果真的开刃了,那它就绝不能招人的眼。
心中有了取舍,司闻沉默了一下,手指在虚空一划,一道圆弧法阵浮空出现,他伸手入其中,拿出一块形如乌晶,布满火纹的黑石。
这才是真正的燬铁。
“尊座”那是肃法师自己收藏的燬铁,并不比李忘情夺下来的那块小。
司闻毫不犹豫,抛过去给他“此燬铁便作为赔礼,可行”
“燬铁本就是我御龙京修士鏖战所得。”鳞千古知晓他守诺,接着要求道,“你这门人如何处置偷袭我御龙京的太子,此事断不能善了”
“你想如何”
“看在她是刑天师弟子的份上,废其本命剑,以儆效尤”
司闻目光一沉,不怒反笑“常听闻御龙京二太子娇贵,今日算是见识到了,鳞老鬼,要废刑天师的弟子的本命剑,你这句原话,要我如实转达给行云宗宗主本人吗”
鳞千古气势一顿。
他活得久了,本应知道气该发到哪个地步见好就收,只是心中尚有余愤“今日你必须给我御龙京一个交待。”
司闻回头看了一眼李忘情。
她此刻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温软,看似平静的眼睛里蕴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屈愤。
泥人尚且有三分气性,何况剑修。
开刃,如果不领略这份剑斩万物的怒意,她永远也抵达不了切金。
司闻心里已下决断,他解开了李忘情的封口咒。
“我非为夺燬铁,彼时陨兽正要点燃燬铁,我”
李忘情正要解释,司闻一道剑气精准地穿过李忘情的琵琶骨,血雾绽出,溅在她错愕的脸上。
“师叔”
死一般的寂静里,司闻微微一怔,他那道剑气是奔着给李忘情伤上三分去的,可在穿体而过时,有一种怪异感。
好像有什么莫名的力量将剑气转移到别处去了。
这丝疑惑稍纵即逝,司闻开口道“行云宗肃法师司闻,代掌行云宗副宗主之职,即日起,废李忘情嫡传弟子身份,逐出行云宗。”
逐出行云宗。
李忘情想过一万种被逐出宗门的场面,但没想到最终是这般狼狈。
她半跪在地上,明明有很多争辩的话,此刻看着四周每一个人脸上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嫌恶至极的神情,一时间所有解释的冲动都淡了。
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人想听她的话。
上空的鳞千古也有些愕然,他主要是没想到司闻会这么快妥协。
“这便算是交待了”
“你活了六百岁了,今日的是与非,你心知肚明。”司闻冷冷道,“还是说,你今日真的想见一见我藏拙两百年的剑吗”
剑修至藏拙境,剑器不再轻出,藏于鞘中酝酿锋锐,一旦出鞘,罕有不取命的。
鳞千古气得发抖“你莫以为我御龙京就没有剑修”
“可惜你不是。”司闻眼神冷下来,藏拙境与化神期气势交锋间,天顶上浓云密布,不断有闪电如腾蛇绽出,又被凌空斩灭。
一轮看不见的交锋过后,鳞千古后退半步,气喘吁吁。
“我想杀你,如碾废柴,如是而已。”司闻收了剑意,天上的闪电也同时平